小陶:“可是叶满老师这个样子……”
沈谦遇却一改之前的匆忙和慌乱,转过头看向小陶:“远远地,照顾好她,等剧组来。”
小陶:“可这样……我真的不忍心啊沈先生。她身上没有钱,这几天我可能都没有怎么吃饭….”
沈谦遇遥遥看了一眼蜷缩在高架下的瘦小背影。
他又何尝舍得。
但他知道她在找人物状态,如果不是迟迟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的话,她不会这么沉湎和极端的。
远处疾驰过来两辆车,剧组的人员和叶满的经纪人都过来了。
张珂甩开车门就跑过来,小陶惊魂未定上去和张珂带着哭腔把事情原委讲清楚。
沈谦遇遥遥地见心理医生也过来做干预了。
他这才打开自己的车门,随着那一阵夜雨潜入黑暗中。
他放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今日是他返航回国的日子,助理在确认他的航班信息,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早就错过了航班。
他打开手机想通知助理改成今日晚上晚一点的航班,他明天必须得回国处理要事,但他在雨夜中遥遥一瞥,看到依旧缩在那道路高架下的瘦小缩影,他最终还是挂了电话。
他熄了火,瓢泼大雨打在车顶的声音响得震天动地的。
他哪里也没去,他第一次悲哀地发现,她在这里,他哪里也去不了。
——
缩在道路下面的人从原先的不吃不喝开始到能起身行动,她开始逐渐能和来往的流浪汉交流,再到她能够简单地说两句当地的语言去餐馆里给人刷盘子,再到她不需要再饿着肚子。
她还原了麦米活下来的全过程。
叶满在这呆了多久,沈谦遇就呆了多久。
他在这其中有很多次都想去干预这个过程。
但一来他和叶满算的上是“和平分手”,他无权也没有立场去干预她的任何选择。
二来他心中总还是憋着那股气,他对叶满的“自寻死路”不理解。
但这些天,他却哪里都去不了,在“漠然”地当一个旁观者的过程,从原先的一次次不忍再到后来开始逐渐佩服起那个在他眼皮子底下纤瘦的姑娘顽强的生命力来。
他的下巴上长出密密扎扎的胡茬,一日中的大多数光景也都蜷缩在车里。
他在这些似乎停滞的时光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从来是不是因为一些人而对演员这个职业产生过一些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