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收到了。”
她看了看漫天烟花,又加了一句:“新年快乐。”
然后她就摁灭了手机,她想着,他在这种时候,会在干什么。
应该是要应付一箩筐的长辈吧,他大概会谦和地和长辈报备一年的收获和成绩;也应该要和蔼地给小辈们发红包,那些高门大院里长出来的孩子应该对他是又敬又怕吧;闲暇时抽了空,他应该会和同辈人去打牌九,她听他说过他有些这种消遣的方式的,那些所谓的同辈人,应该都是出生相似,地位相当的同一阶层的人吧;等再过几个小时,他应该要启程去浮光寺烧头香,她从前听隔壁道观的姑婆婆说,越是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最是迷信和忌讳。
这样比起来,叶满的生活就普通多了。
过了零点,她的手机发过来各种消息,大多都是工作上联系的一些人对她的新年问候。
她在林林总总的问候中看到沈谦遇回给她的那条,是一条语音。
她打开外放,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新年快乐啊,小满。”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孤单却在此刻更甚。
就像他总是那样的叫她的名字。
好像他们之间有说不清的那样那样浓烈的眷恋。
叶满在那一刻,鼻子一酸,才明白过来,姜弥说的那一句,她爱上他了是什么意思。
那浓烈的酸胀感充斥着她的鼻腔,甚至往下来到她的胸腔。
她侧躺下来,蜷缩在一起,在只有手机光线的房间里输入:
“你给我的那个商务,我给姜弥了。”
输入完,她再停了停,又继续说:
“你再给我一个吧,沈谦遇。”
再给她一个吧。
那是她第一次直接地问他要东西。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那个什么商务,她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想问他要一点什么。
好像要一点什么,要点什么,才能摆正他们的关系。
手机一亮,那头回了一个“好。”
叶满没再回了,她眼神落在她的置顶,她晚上发出去的“师父新年快乐”还是没有回复。
师父还是跟当年下山的时候说的一样,她不用手机,也不必再联系。
她最后把手机摁灭了。
像小时候一样,搓了一把酸胀的眼,钻到棉花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