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了吗?
她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但她不敢赌,听了一会儿?便离开?。
这?回她不知该选哪个门?,思来想去,决定往南走,一路上小心避开?了地上黏腻的暗红血滩。
南边的门?被?她更加小心地推开?,她从?一丁点门?缝中往外看,起初十分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她不得不又推开?一点……
只一瞬间,便叫她如置冰窟,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马上把门?关上,将机关还原后急忙离开?。
这?扇门?后也有阴兵!更糟糕的是它们并非背对,竟是直直望着她所在的方向!开?门?那一刹,她和一双双幽绿鬼火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她知道,它们看到她了!
关门?也无用,轰隆隆沉重脚步声迫近,一连串狂风暴雨般剧烈的砸门?声,连带着墙壁地面也一块儿?震颤。
下一瞬,不光面前这?一扇门?,东西南北四扇门?齐齐被?砸响。墓室地面晃动,头?顶不断往下落灰。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巨响,每响一声,都叫她心惊胆颤。
每扇门?后都是死路,她已无路可走。
她死死攥住掌心的山海镜。
她非常清楚,将不属于自己的山海镜带在身边,轻则发狂,重则变成怪物,更不用说使用不属于自己的镜子收鬼。
该怎么做?
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帝深深吸口气,狠狠掐一把自己,努力清醒下来。
实在不行,她便试试成为入镜人吧,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虽说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入镜人,她也不知自己能否有这?个机遇,若是不成,她便会成为一个怪物。但到这?关头?,已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侥幸。
她一手握镜,一手指尖抵袖口抽出藏在腕上的刀,以便随时抽刀放血滴在镜面。同时沿着四面墙摸索,上下方位皆细细看过?,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
她多希望自己能像第一次下墓的陈姑娘那样找到出路,但很遗憾,并没有。
什?么都没找到……
兴许某些地方有线索,但她没能发现吧?
撞门?越来越激烈,青铜门?再坚实牢固也抵不住愈加汹涌的态势。终是在一声巨响后,大门?轰然倒地,阴寒狂风裹挟狂烈尖啸扑面而来,地上堆着帐篷、行李还有各类箱笼中的陪葬品被?风吹得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她看也没看,冷静地抽刀划过?指尖。
血即将滴上镜面一刹,铜镜不知为何变得滚烫灼手,金光大放,暗幽墓室内刺得她不禁抬手遮住眼。
再看去,金光消散处出现一道瘦高?背影,山海镜已落到他手上。他似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起手,掌心圆镜再度金光大亮。
汹涌呼啸而来的阴兵大军以一种?滑稽的姿态收进?了不过?巴掌大的镜中。转眼间一切都消失了。
其余三扇门?突然安静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慢慢站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
“姜长恒?”她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以为会有点儿?劫后余生的高?兴,结果?竟是平平淡淡的。
“你出来了?”
那人转过?身,目光带点儿?疏离和打量,仔细地看了眼她,仿佛有些不认识似的,叫她心里?打鼓。
好在姜遗光像是想了起来,对她行一礼,眼睛飞快扫一圈,微微皱眉。
“陛下,这?里?是……骊山地宫?” 姜遗光没想到在自己入镜时期,秦皇陵地宫竟然已经打开?了。
眼前的女?帝不像是假的,四周陪葬品、壁画、墓室布局,都和他所了解的秦皇陵颇为相似。而能让一国之君亲至之处,也只有此处了。
入皇陵的那些阵法是谁破解的?朝中又有了新?的人才,还是因为幕后之人的缘故?
他入镜的这?些时日,镜外究竟过?去了多久?
两人皆满腹疑问,见暂时似乎没有危险,一前一后进?帐篷坐下。
陛下先问起姜遗光在镜中情况。
姜遗光回忆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十年?实在太久了,久到以他的记忆都快想不起来,那些和他一同入镜的人们,煤山镇、阿煤,和镜中能令时间停滞的山洞。
到最后,他在山洞中以阿煤的存在停留了四十年?。阿煤的灵魂笼罩住整座雪山,他用阿煤的眼睛看见了许多以自己之力恐怕永远也无法了解之事。
他曾猜到阿煤的“死而复生”并非复生,更像是在时间长线中,将那人从?即将死去的前一刻,捉过?到死去后的时间取而代之。
就像一个人在一条圈子里?行走,路中有一块石头?,当他碰到石头?就将这?个人挪到石头?前,让他以为自己跨过?了这?块石头?。但石头?依旧存在,不会消失。
所以,煤山镇所有镇民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好了。他们一直被?困在名为时间的轮回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