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信手涂鸦之作。
完全无法辨认的图画。
她一眼记下,柔声道:“大哥,这?几日辛苦你了,天色已晚,你快去休息吧。”
诚亲王也不问这?张图关乎什么宝物,告退后跟着宫人离开,偌大宫室看似只?剩皇帝一人。
她自己将羊皮卷上的画临摹下一份放起,交给手下人,要求务必解读出?藏宝之地。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第?九尊鼎。
难怪,几百年来一直没有?人能找到。父皇也在留下的手札里提过,民间?有?不少对抗鬼怪的帮派团伙,他?曾以为那些帮派中会有?消息,可不论?派多少人打探,最后都无功而返,只?听到一些零散的门派名字。
所以先帝才对武林门派如此上心,他?不知?哪个门派藏有?驱邪之术,干脆将整个武林所有?大门派统统拆散,总算听到了一些关于“守陵人”门派的消息。
只?是……他?们为什么现?在会找上门来?
守陵人无所不知?。
皇帝可不信他?们真是因为被追杀走投无路才寻求朝廷帮助,依那几人所言,几百年来一直被追杀,难道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吗?那时怎么不见他?们投靠朝廷?
她不知?这?些人还?有?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姑且算有?吧?这?些守陵人预测到了什么,才作出?这?个决定?
莫名的,她想到了还?在镜中的姜遗光。
变数会是他?吗?
……
镜中,煤山镇以西。
无处可去的齐瑞明与储梨在老妇人家住了下来。他?们用身上仅存的一些银子买了不少炭和皮子,看他?们出?手阔绰的份上,镇里的人们对他?们还?算热情,要打听什么都痛快说了。
提到老妇人,有?人鄙夷,有?人同情。老妇人姓于,年轻时是位千金大小姐,就是不知?为什么嫁给了个平头?小子。虽然她丈夫王进长得挺俊,又肯吃苦,但他?死去的爹欠下一大笔钱,整个屋里就剩四?面光板了,怎么看也娶不到这?么个千金小姐。
而且王家欠的债还?是于家人干的,王进他?爹的死也跟于家人有?关系。于小姐死心塌地嫁给他?,甚至闹得和家里人决裂,这?件事闹挺大,就算过去几十年,当地人仍津津乐道。
于小姐性子好,温柔又漂亮,嫁过来后也没有?瞧不起他?们。不过于家人太过蛮横,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后面果?然遭了报应,不是失踪就是暴死,最后整个于家都没了。要不是于小姐舍下脸哀求,于家人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
老妇人确实是本地人,她的事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个囫囵,可跟着回来的自称黄参的大夫,以及毁了容貌的男人却没有?一点存在过的踪迹。
无人见过他?们。
镇上亦没有?年纪相仿的人失踪。
毁了容貌的男人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明显和老妇人渊源匪浅,似乎是于家人。
但如果?于家真有?这?么个人,镇中居民怎么会不知?道?他?又是怎么流落到山里的?那个黄参又是什么来路?他?倒记得事,好像也住在镇上似的,又好像处处陌生。
那种感觉又来了……
储梨坐在老妇人家门口,头?疼地敲敲额头?,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却总差了一口气想不出?来。
老妇人还?在和那个男人低声说话,他?们说的似乎是南方某地的方言,嗓音软和又低又轻快一串过去。储梨和齐瑞明听不懂,只?能时不时试探插话进去。
但老妇人面对他?二人搭话像没听到似的,目光茫然喜悦,神色将醒非醒,似醉非醉,只?有?在对那个男人时才有?点反应。
又过几日,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个男人就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储梨知?道,她快死了。
“他?到底是谁?”储梨指着毁容男子问老妇人,“你告诉我们,在你走后,我还?能看着他?。你知?道的,没有?人照顾,他?一定会死的。”
老妇人使?劲睁开了眼睛,她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了,耳朵还?能听得见。她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个传说,据说人要死的时候,先是眼睛看不见,然后鼻子闻不到气味,最后才轮到耳朵。在人死了几个时辰后,耳朵还?能听到声音。
储梨握着老妇人干瘦的手,温柔又悲悯,她耐心等待许久,终是从对方费力的嗬嗬喘气中听到了答案。
“他?是你哥哥……”老妇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储梨伸手合上她的眼睛,低声笑了出?来,“果?然……居然是这?样……”
真是一场惊天骗局啊……
要不是他?们后来进了山洞,又把冰块下的人挖出?来,他?们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参大夫几天前吓疯了,他?二人察觉不对去问,对方居然说他?们这?是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