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梦雪女的确被我?收走,但雪恶灵不只它一个。”若不是梦里?大雪突然转弱,他现在还无法脱离梦境呢,更不要说其他雪恶灵了。
是谁做的?
凌烛二人绝无可能,莫非……陛下派了其他人?又或者,陛下和那?人达成了协议,那?人妥协后不再阻挠了?
李氏不知姜遗光心中澎湃,几?乎喜极而泣,两手合十念道:“真是老天保佑,雪停了就好,雪停了就好……也多亏姜大人您收走藏梦雪女,还有一路上的辛苦操劳,要不然,现在这雪也停不下来。”说着说着,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梗着嗓子强按下哭腔,道:“我?都不敢想,要是雪一直不停,大家该怎么办啊……”
“我?该感谢你才是。”姜遗光道。
他听到了李氏的声音。
若非李氏一直说着煤婆镇的故事,让他得以保持清醒,并?趁机找到弱点。他恐怕还要再困一段时间,甚至……很可能醒不过来。
李氏又想哭又想笑,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轻飘飘的,想了半天,小心地?问:“如今雪停了,几?位大人该回京了吗?”
姜遗光摇摇头:“且问问他们?吧。我?收走了藏梦雪女,很可能走不了了。”
“啊?”
还没等她说什么,外面嘈杂声音渐渐大起来。姜遗光说:“他们?来了。”说着取出山海镜塞进李氏怀里?,“劳烦你守着,若到了不得不交出去的地?步——交给凌烛。”
李氏什么也没问,捧着冰冷的山海镜干脆道:“是!”
门?被打开,凌烛快步走入,一见到姜遗光就欣喜地?双手合十:“长恒,太好了,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这几?日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明孤雁跟在他身后进来,没说话,只是飞快地?扫他一眼。
姜遗光笑笑,对他们?二人点点头:“我?预感自己快入镜了,到时还要麻烦你们?带我?回京。”
“这么快?”凌烛讶然,关切道,“此行?危险,你可要多保重,你我?相识多年,要是你也出事,我不知有多难过。”
姜遗光:“你只管放心,我?不会有事。”
等他们?走了,李氏才说:“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让我把镜子给凌大人。”
凌烛一口一个关心,可他那?股恶意都要溢出来了。明孤雁面上不说话,可怎么也比凌烛好吧?
这些时日她也看出来了,只要自己不碍着姜大人的事,不成为他的敌人,呆在他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反观姓凌的那?位,嘴上说的好听,平日待人也温和客气,但要真把他当靠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遗光摇摇头:“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
李氏满心不解,却也知道其中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内情,只得应下:“我?明白了。”
次日,一行?人返程。途中姜遗光突然消失。
几?人皆知他去了何处,除了李氏暗暗担忧外,其余人并?不担心,只想着如何尽快回到京城。
却说这场雪,化得太快,反而又带来一场灾难。
雪停之时已是五月底,近六月的天。平常六月那?大太阳都挂得老高能热死?人了,今年因?为反常才下雪。结果雪一停,大太阳马上就出来了。
昨天还是严冬,今天就马上到了酷暑,一冷一热,不少人都受不住直接病了。更不用说成堆的雪融化后,有些地?方闹起了水灾。
更糟糕的是……
那?些原被冻在雪里?的尸体,冰一化后马上开始腐烂。一路走来都能闻到隐约的臭味。一直到京郊,这股隐约的臭气仍难散去,随着被化成水的雪一样渗进人每个毛孔里?,跟着热风刮遍京城。
“大灾过后,必有大瘟。古书诚不欺我?。”凌烛摇着扇子道。
特地?来接姜遗光结果没看到人的赵瑛:“古书?什么古书?你怎么又神神叨叨的,善多呢?”
凌烛笑着摸出一面镜子:“他在路上着了雪恶灵的道,陷入梦中,万幸的是他收服雪恶灵醒了。前些日子就入了镜,现在还没出来呢。”
赵瑛又高兴又担忧:“也不知道雪恶灵是个什么样子,他这都第十六回了吧?不知有多危险呢。”
凌烛只是笑:“吉人自有天象,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又何必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替他操心?”
赵瑛回道:“我?愿意?替他操心,总好过有些人,机关算尽,收买人心,最终还是无人搭理。”
眼看就要吵起来,跟着回来的李氏心惊胆战的,结果凌烛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反而笑着走了。
搞的李氏十分莫名,完全弄不清这几?个人在卖什么关子。
一直到深夜,赵瑛也没睡着,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手上下意?识拨动着转珠。
她最近多了个转珠子的爱好,从其他入镜人手里?买来一串色泽大小均匀的木珠,平日就靠这个练数数计时。数习惯以后,不论?何时何地?,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