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到他这里来。许庭深再把人重新治好。
这时病人和他的家?人们就该感激涕零了。
聂欢低低地啧一声?,端看许庭深怎么出招。
他手里拿着的可是?姜遗光的棋。
姜遗光刚才没暴露自己,许庭深未必知道有他的推波助澜, 可人迁怒起来是?不需要理由?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迁怒姜遗光?或者单纯想着要死大家?一起死?
姜遗光同样看着他。
棋盘上, 每一枚木偶棋周边的异色格子都增加了一倍有余。想要平安通过很难。
他们的座椅禁锢的程度也越来越深……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明?孤雁不知在想什么,表情冷淡且麻木, 似乎不论发生什么,她都只?是?这样平静又麻木地接受。
姜遗光认为,明?孤雁是?自己极少?数完全感知不到善意和恶意的人,对?她来说,杀人就像看见?路上有只?蚂蚁在爬,然后顺手把它弹到一边,根本说不上杀意。因?而姜遗光不确定自己能掌控好这把刀,在彻底掌控前,他要小心保存着,但也做好了随时抛弃的准备。
所以他根本不指望从明?孤雁嘴里问出什么,转而关心起许庭深。
重点在于问清失去第二个木偶时,他感觉到了什么。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许庭深缓过来后,面?前刻漏只?滴了一小半,姜遗光问起,他一边拿起骰盅一边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身上的淤青伤多?了不少?,他自己看不见?脖子,就问姜遗光喉咙上的伤怎样,自己声?音还是?哑的,后者回答仿佛更深了些,青紫红肿。
可又好像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严重。
他再看其他人,伤势也没有太重。
若把伤势也按照数来算,第一回受的伤为四成,第二回受的伤应该也是?四成,加在一起就变为八成的重伤。但这么看,他们的伤又似乎好了许多?,不论是?许庭深还是?明?孤雁,总之完全不像受了八成重伤的样子。
姜遗光陷入思考。
他想到了什么……
许庭深就叹口气:“光我说,恐怕也理解不清。不如你?自己试试?”
聂欢一怔,心道果然来了。
不料姜遗光居然点点头:“也好。”
咦?
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刻漏快见?底了。
趁水滴漏尽前,他没有管已经走出去的蓝色木偶,而是?重新拿起放在棋盘初始位置的一枚,一格一格往前,踏进代表“泥浆”的褐色格子中。
蓝色木偶陷了下去。
姜遗光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仿佛在这一刻他真的落入了黏密厚重的泥浆,四肢百骸都被沉重的泥土挤压,喘不上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回神,深深喘气。再看刻漏,已经轮到了明?孤雁,刻漏还有一大半,其实只?过了一会儿而已。
许庭深脸色还有点苍白,可也好了许多?,笑着问:“如何?”
姜遗光却先飞快又不留痕迹扫一眼孟惜慈,再回答许庭深:“尚可。”
他心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显,但他不好说出来。
恐怕死劫就是?想让他们发觉这个规则,到时候,他们才会真正陷入相杀中。
既然他们拿的棋子,坐的座位,都代表了五行。
五行有相生相克之理,相克这点体现在棋盘上,踏入属性相克的格子就会让棋子“死去”。
也体现在棋盘外,每个人都拿着自己属性正好相克的棋子。
那相生呢?
他先前尝试过,把棋子放入属性相生的格子中,无?事?发生。可现在看来,五行相生,被这双陆棋体现在了别?的地方?。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眼神,孟惜慈却留意到了——他本就时刻关注着姜遗光。
怪哉,许庭深问话,他为何要先打量我一眼?
原本姜遗光分明?是?觉得明?孤雁不够可信,虽然收服了,却不敢用,才要拿许庭深做试探。既然姜遗光已经选定了许庭深,为什么自己又要以身涉险亲自体会一把失去两枚木偶的感觉?
他那时候分明?是?在思考,他想到了什么?才肯同意?
还有,他为什么要在回神后看着我?
拿着他棋子的可不是?我,表面?上,我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
除了一点,我为木,他为水。
……五行之中,水生木。
他折了一枚,才看看我是?不是?因?此得利?
孟惜慈推断出这个结论,心跳都停了一瞬。
如果是?这样……
他面?上依旧镇定,悲悯温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仍在苦苦思索。
在明?孤雁面?前的刻漏滴落。
明?孤雁为金,金克木,故而明?孤雁手中的棋就是?孟惜慈的。
孟惜慈看着桌上巨大的棋盘,决定等这一轮过了,再说出这个猜测。否则他不确定明?孤雁会做出什么来。
只?因?为一纸契约,明?孤雁便奉姜遗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