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女?子,也是历朝历代唯一一个能过十五重劫的人。”
姜遗光平静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第十五重。”
“是啊,所以我很怕,担心自己出不去,担心自己即便活过这一次,又活不到下一次。”姬钺垂下眼,长?长?眼睫遮住满目晦涩阴霾。
“姜遗光,如果有的选,我恨不得从未生在皇家,从没有听?过什么山海镜。”
“如果我们将来不得不为敌,我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也是,你?千万、千万别放过我。”
姜遗光侧过身,直视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你?回京,你?自然就知道了。”
更锣声?再敲响,一声?声?从远处回荡开来。
姜遗光坐起身:“该我替你?了。”
二人交换了位置,姬钺和衣躺下,闭上眼睛。他也没睡着,等了一会儿后,又和姜遗光说起闲话。
“不瞒你?说,从前我是恨着陛下的,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这么多入镜人,不会有这么多惨事。”
“但现?在不一样……”
姬钺的口吻变得无比郑重。
“其他时候我都有可能骗你?,你?可以不信,但此刻,我这句话发自肺腑,没有一字虚假。”
闻言,姜遗光端着烛台,坐到床边一张绣凳上:“你?要告诉我什么?”
姬钺嘴唇动了动。
“你?不要恨陛下,你?最好相信他。”
姜遗光不可避免地?想起母亲最后留给自己的几句话。
她也告诉自己,要相信陛下。他们知道了什么隐秘?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对那位天子没有任何?心思,盖因他对自身称得上多桀的命运评价的话,他也只会归结于造化弄人,他不认为那位陛下需要对他负责,也不认为自己该恨陛下,或是该对他效忠。
为什么他的母亲和姬钺都要让自己相信陛下?难道他们都认为自己将来一定会做出对天子不利的事情么?
天子为一国之?君,姜遗光自认为没那个本事也没有心思去反对他什么,除非他将来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可那位天子会逼迫他吗?
“你?知道了什么?”姜遗光反问。
但姬钺很快就把话题支开了去,不愿意再谈。
他不说,姜遗光也无法问出来。二人再度陷入沉默,直至天亮。
天亮后,自有奴隶端着托盘进来伺候他们洗漱,又送来食物?,见他们吃过后,一个奴隶就问他们要不要去给公主?请安。
两人答应下来,那奴隶就赶紧让人去通传。又小心地?走?在前面带路。
公主?所在的宫殿更加高大、华美。可他们都没空欣赏这美景,而是小心地?下脚,担心自己会踩到遍地?盛放的朱纱鹊。
好不容易到了公主?的正?殿,在偏殿坐下来等待时,一个奴隶送上茶点。
她似乎喜悦过了头,不慎将托盘打翻了。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其他人连忙将她拖下去,连个赔罪的机会都不给。而地?上脏污的痕迹也迅速被?收拾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个奴隶继续送上茶水点心。
姬钺叹为观止,问其中一人那个奴隶会得到怎样的处置。
那人答道,她冒犯了贵客,她会被?带到剥骨匠那儿,褪掉皮肉留下白?骨,打磨好后送到神庙。
姬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打翻个茶点,放在他们府中,扣些月钱或贬个位分?,再不然拖下去打几个板子就顶天了,竟然还要杀人?还是如此狠辣的手法。
可那人脸上还带着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没有一个人露出异样。
姬钺就收敛了神色,什么也没说,心中对神庙的好奇心更多了几分?。
神庙……听?名字就是用来祭祀的庙宇,很可能也是这群人信奉的神鸟的庙宇。
他们为何?要用这样酷烈的祭祀之?法?瞧着也不像未开化的国度啊。
姬钺不解。
不多时,公主?召见他们。
公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样貌还有些稚嫩,可眉目间的风情远胜寻常少女?,她从头到脚都装点着华丽晶亮的珠宝,寻常人戴这么多宝石只会显得俗气,可公主?偏偏就衬这个,绫罗绸缎和轻纱宝石,让她别有一番华丽之?美。
所以姬钺也就在其他奴隶都夸赞了公主?美貌后,跟着真情实意地?赞美了一声?公主?的容貌。
他惯会哄人,甜腻的夸赞放在他口里也像是真诚的娓娓道来那般。公主?被?他夸得很高兴,扬手让人送上酒,说要和二位贵客对饮几杯。
姬钺是赏酒老手,轻轻一嗅,扑鼻的酒香令人陶醉,他跟着公主?喝下了酒。那厢,姜遗光确定过后,同样喝了下去。
一杯下肚,公主?面生红晕,两眼亮晶晶地?让其他人下去,她要和两位贵客聊天。
她对大唐十分?好奇,聊的都是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