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快死的花苗立刻活了过来。
听?了种花那人的话,其他人再看向几株花苗时,眼里都带上了惧色。
要以血来浇灌的花……何其邪异?
那人却毫不?在乎,他只是兴奋地蹲在花苗前,目光炯炯,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转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掀起袖子,划下。
刀锋割开伤痕累叠的细瘦手臂,皮肉平整地划开。
应该是很疼的,可那人丝毫不?在意?,愈发兴奋。
血液流下,淅沥沥往下淌,浸润了已变成暗红色的土壤。
其他人好像才发现那人有多么虚弱,他脸色很苍白,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因?为他的眼睛亮得诡异,又?十分兴奋,才让人忽视了他的不?正常。
“花……花开了……”他叫着。
被浇灌最多的一株花,头顶花苞颤巍巍抖动,伸展出最外围一圈细长的花瓣。
抖动两下,不?动了。
那人另一只手不?断在伤口上用力挤,想要再多流一些血。
可能这几日为了浇花已经放了太多血,他的血流得很慢,他不?免着急起来,胡乱划开身上其他地方?。可刀割开皮肤后,只露出有点发白的肌理,血一点点渗出来。
他更急了,想起来什么,扭头冲其他人嘶吼:“快!你们也来浇花!”
他扭过头时,离得近的人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更瘦,因?为愤怒和?不?明缘由?的恶意?,整张脸诡异地扭曲着,他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同僚,反而像看着夺走了他某样至宝的仇人。
“离他远点!”有人当机立断道,其余人纷纷散开各自隐蔽。
于是那人很快就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他陷入了混乱中。
刚才还在的人怎么没有了?
那他的花怎么办?
花马上就要开了啊!
他的花……他的花要开了……怎么可以没有水……
其余人全?都藏在了隐蔽处悄悄盯着他。就见他站在原地,疑惑地转头,似乎在打量什么,神?色越来越狰狞。
其中一人和?他关系好,把住树干担忧地往下看。
他这样子明显是中邪了,要是有个入镜人在就好。可惜,此处没有入镜人。
果然这花就不?能种。
想到这儿,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奇怪……一开始是谁说要把花种出来的?
有……有谁说过要种出来吗?
好像上头没有命令,只是让他们研究花种而已。为什么他们拿到花种以后就让人去?种了?
据骊山那边的人说这种花能迷惑人心智,可没说过花种也会啊!
他还在思索,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刚才还站在底下的人不?见了?
他去?哪了?
那人马上意?识到了古怪,刚想叫喊,背心一凉。他低头看去?,一柄短刀从背后扎穿了他。
“浇花……呵呵呵呵……浇花……”
……
黄昏时分,又?有近卫踏入了这座宅子。
先前有人敲门时感觉到了不?对?,没有人应答,里面?还传来浓郁的血腥味。那近卫马上退出去?将此事上报,于是又?调来十数人,并当地衙役和?几个胆大的流民?,小心地打开了大门。
推开门后,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夕阳之下,铺天盖地的鲜红色,遍地鲜血,无数从未见过的鲜红花朵密密麻麻挨挨挤挤盛放在宅中,开遍了每一寸土地。妖艳、诡异。除了鲜红,好像再见不?得其他色彩。
那群人吓得半死,可还是小心地走了进去?。
花丛中,他们找到了十几具尸体。
衣裳还穿的好好的,却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骨头架子。
数十多血色的花从地底钻出来,穿过骨架,盛放在洁白的骷髅上。
……
骊山。
秦亘很快得知了京中发生的事。
“需要用血来浇灌么?”他手里托着一枚小小花种,目光奇异。
如果真是这样……
当年荼如源源不?断向外流出香料,他们种出了多少朱纱鹊?里面?又?有多少条亡魂?
点燃香料时,被放血的那些人他们会想什么?
必然是恨吧?
这么说来,香料中的毒,到底是花中带的毒,还是来自血液主人的恨意?和?诅咒?
真有意?思。
秦亘摇摇头,将那枚种子小心地放好。
有京城里那帮蠢货试探,他倒省了事。不?过最近麻烦也来了。
骊山中可能出现一尊“九鼎”的事儿,他自觉瞒不?住多久。驻地里能人多着,他能隐瞒,其他人未必发现不?了,再有,若姜遗光活着出来,他恐怕也会说这事儿。
果然,得知骊山中可能藏着“九鼎”之一时,京城那边也传来太子的密令,让他务必想办法得到那一尊鼎。
据说,九鼎真的存在。
当年秦皇曾派人搜集九鼎,九鼎竟真的被尽数找齐。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