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都去?庆典了吗?
姜遗光一路往外奔跑,离开?监牢的刹那望着?外面的小巷和街道有些,他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是在哪儿?。
风中传来更加浓郁的花香,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不必找也知道花香从哪儿?来的。
砖石地缝中、墙缝里、房屋门窗上、屋檐上……并不密集,可不论从什么地方看去?,都能见到几朵簇拥着?盛放的朱纱鹊。
以前王城中可没有这么多随处可见的花。朱纱鹊虽然?很好养活,可因?为能制香,非常珍贵,根本不会随意种在街上。姜遗光打听过,除了王城中专门的红花场和王室之外,其他地方不允许种这种花。这些花的出现便很可疑了。
花香……是了,花香会让人看到不同时间的场景。幕后怨念要让所有人都陷入混乱的时间中么?
姜遗光撕下一截袖子,找个地方浸湿后蒙住口鼻继续前进。他不认识路,四周也没有高处,他只能选个方向一路直行,准备等会儿?找个?人问路。
人少了很多,跑了两条街都没有瞧见人影,路面上空空荡荡。花香中,有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这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当他终于见到其他人时,那种不妙的预感亦得到应验。
街道尽头,三两个?人奇怪地站在那里。他们露出笑,陶醉迷恋地互相抚摸,眼?睛发亮,面生红晕,似是美酒下肚后回味微醺之人。
被?他们围住的不是美酒,是一簇朱纱鹊。
鲜红的,细细长?长?弯曲花瓣合拢好似一个?碗,不长?叶,细细直直的茎。七八多聚在一起?,便是极鲜艳的一团火。
他们闻着?那馨香的红,快活极了。
姜遗光试探地一步步凑近,听到了那些人嘴里的哭诉。
明明在笑,面上分?明是快乐的,却又是在难过。
一人说:“神鸟抛弃我们了,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
另一人说:“神鸟发怒,荼如灭亡,哈哈哈哈荼如灭亡了……”
“我该哭泣,我为何在笑?”
不会错,他们也疯了,“看到”了将来灭亡后的荼如。
一道陌生的声音插.进来。
“神鸟没有发怒,它只是在考验我们。”
那几人寻声看去?,就见一衣着?朴素,样貌却极好的少年微笑着?说。
少年昂着?头走近他们。
他的脸很白,头发乌黑,眼?神明净,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他必定出身不凡!而少年说的话更是不凡:“都是因?为公主?和大王的罪过,引来神鸟发怒。只要今晚将公主?下狱,洗清罪恶,神鸟的神力会重新回到荼如的土地上,继续庇佑我们。”
这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处在混乱之中的人很轻易就被?说服,答应带他一起?去?王城中央亲眼?见证公主?被?审判。
不过那些用来赶车和抬轿的奴隶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骆驼和骡马也都不见了。那几人有些愤怒,笑着?抱怨几句,少年却不生气,让他们指个?方向自己赶过去?就好。
那几人晕淘淘指过方向后,目送他离开?。
姜遗光昂首阔步走远,确定那几人看不到自己后立刻从袖中掏出浸湿的布马上戴上。直到这时,冷汗才慢慢从他额头渗出,脸色也变得苍白。
过分?浓郁的花香与他而言就是剧毒,此时姜遗光已经?很难分?辨方位了。眼?前光芒连闪,黄沙之中破败废墟和完好的王城景象在他眼?中反复交替出现,每一步踏出落下,脚下踩中的地方一会儿?是整齐铺就石砖,一会儿?是细密黄沙。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晃晃头,咬牙竭力往前走。
他想起?宋珏留给自己的一句话。
一切皆虚妄。
这句话被?她留在了骊山地宫中,她难道猜到了自己将有此一劫?难道自己看到的两种景象都是假象吗?
姜遗光无法判断,他只能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
人渐渐多了。不仅没有增添热闹气,却更觉诡异。
和刚才那几个?人一样,全都闻着?花香神情陶醉,飘飘欲仙。他们嘴里在烦恼,可若只听他们的语气,根本不像在抱怨,说是情人间嗔怒呢喃也有人信。
满城都是欢声笑语,无人烦忧,荼如国此刻成了真真正正的极乐之地。
姜遗光也混在其中。
花香浓郁,他既觉得疼痛,又控制不住地觉察到了喜悦。
天黑前,他终于来到了神庙外。
这里已经?没有人看守了,看门的兵卫们神色迷离沉醉,根本不管有没有人闯进去?。
遍地都是朱纱鹊,鲜红的花铺满大地,不论姜遗光眼?前场景如何变化,满地红花不减。
姜遗光掐着?自己,从大门口往里闯。
他见到了正在搭建的神鸟像,巨大洁白神鸟像振翅欲飞,遍地红花之中堆积累累白骨,人们脸上带着?陶醉的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