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的时候就?缩到边上开始配药,这会儿还没配完。他也急啊,赶紧回一声:“你们再顶顶,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其他人叫道:“再不好就?没命了哇——”
“就?等你的救命药了!”
“娘的,这些鬼东西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公子?不是说了?它们都饿了。你饿的时候一排猪肘子?搁你面前晃你不得扑上去?”
“……你他娘的才?是猪肘子?。”那人笑骂。
玩笑归玩笑,谁也不想真被?拖下去,只?能接着杀,刀子?斧头挥舞得人都快吐了,这一年都不想再吃肉。
坚持了不知道多久,蒋大夫那边总算好了。他高喊一声叫人过来拿,——开玩笑,他可没那么好的身手,自己去河边撒药被?拖走了怎么办?
姜遗光一直在半空中鲛人的脑袋间跳跃,每跃下一次,手中长剑便如镰刀割麦一样收走一条性命,再跳到另一条鲛人的头顶。
蒙坚听到蒋大夫的声音,环视一圈,看谁都退不开——任何一个人退了都会让同组的其他人瞬间被?带走,只?好请半空中的姜遗光去一趟。
姜遗光没推脱,身形如电疾驰而去,很快提了一个细长瓷瓶回来,鬼魅一般出现在地下河上游位置,拔开塞子?就?往底下倒。
那边,蒙坚的叫喊响起,自鲛人们发出?的嘶哑难听吼叫中传入每个士兵的耳中:“水里投毒了,自己留神别碰水。”
一瓷瓶澄清刺鼻的水倒入了黑水之?中。
姜遗光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闻出?了一点硫磺的味道,其他就?辨认不出?来了。不过这药很有用,倒下去后,他发现附近几只?鲛人明显露出?扭曲的表情,似乎很厌恶这种味道。
等药水从上游冲向下游后,沿途所有鲛人都露出?了恶心的神?情,有些更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软软地沉下去。
如此一来,原本激烈的攻势瞬间减缓。
姜遗光收起瓶子?道:“药不多,我们快走。”
再纠缠下去谁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这几十?号人,拿什么和可能有几百上千的鲛人比?它们还藏在暗处,自然是躲得越快越好。
所有人拎上东西就?赶紧跑了,蒋大夫也从角落逃出?来跟在负责护卫他的两个士兵中间。
他还念叨着想弄来一具鲛人尸体,被?其他人好说歹说劝住,这种地方带个尸体上路还要不要走了?
跑出?了很远很远的路,大概有两三刻钟,途中经过不少岔路口,地下河的河水总算渐渐干涸。
这意味着鲛人们不会再追过来了!
它们可没长腿,没法在地上走。
蒙坚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其他人有样?学样?,坐在地上顺气、喝水、擦武器,或者换衣服。不少人身上都沾了血,黏糊糊又?臭烘烘的,蒙坚也跟着换了一身外边的衣裳。
他看见姜遗光和蒋大夫头碰头在角落里说什么话,特地加重脚步凑过去:“你俩说什么呢?”
姜遗光转过身来,蒙坚被?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吓了一跳,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是……”
姜遗光手里,竟托着一颗血淋淋的心!
鲜血缓缓渗透底下垫着的布料,拳头大小的心红得发乌,乍一看好像还在跳似的。一股冲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蒙坚差点没熏吐,捂着鼻子?好不容易把?话说囫囵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姜遗光捏着那颗心道:“这是我刚才?从鲛人身上取下来的,拿给蒋大夫一观。”
蒋大夫年近知天命,平常笑呵呵得如同寻常老农,谁也看不出?这是位医毒高手,他笑着打圆场:“难得见着鲛人,我当然要多看看。”
“多亏姜公子?给我留了颗心,否则我这趟出?来什么都没捞着,可就?亏大了。”
蒙坚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睛:“也亏你俩胆大不怕这玩意儿。小心那些东西追上来报复。”
姜遗光淡淡道:“随时奉陪。”
就?像森林里的虎吃狼,狼吃羊,羊吃草一样?,再顺理成章不过了。姜遗光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可能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也早就?做好了自己被?报复,或者被?别人当做绊脚石除掉的准备。
他能除去别人,别人也能除掉他。无非各凭本事。
见蒙坚不管这事儿,蒋大夫喜滋滋地把?那颗心收进一个小罐子?里,填上防腐药材,细绵布扎好密封,等出?去以后再看。
姜遗光却又?从衣襟里取出?一个渗血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三只?瘦长如细竹枝的手指头。
“您竟然还有这个!”蒋大夫不可思议。
鲛人们说是铜皮铁骨也不为过,姜遗光刚才?一直杀,杀了那么多就?算了,匆忙逃走的时候居然还能割下手指头来,实在叫他佩服。
姜遗光说:“我想试试能不能炼出?鲛人油。”
他要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