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发现了,方婶身上似乎有?伤……所以我们大家就决定去拜访方博家看看……”说到这儿,魏松亭沉默了片刻。
唐阅追问:“然后呢?”
“然后……”魏松亭的表情有?点难看。
“我们去了方伯家里,不是?这间,是?隔壁的房子,离这里不远……方伯还是?没有?出来。”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他自己单独去方伯家里,方伯没有?出来,很正常,因为他只是?小辈。但现在他爹娘都去了,方伯却还是?不肯出面?,那就不对?劲了。
他娘就追问方婶怎么回事。
方婶起先不肯说,只说方伯因为忙着做面?具才不肯见人。后面?被问急了才指了一间小房间,说方伯一直在里面?做面?具,没有?出来过。
“那间房间很小很小,进去连转身都难,窗户钉死了,推了一下,发现里面?的门也钉死了。当时我们都不信。我爹娘还以为方婶一气之下干了什么坏事,就去叫了好几个人来,方婶就是?一直哭,说方伯就在里面?,是?他自己把自己关进去的,已经一个多月了,叫他出来吃饭睡觉他也不肯,要是?打扰到他了,他就会发疯打人……”
温汝安听到这儿忍不住了:“所以他一个多月都没吃没喝?”
魏松亭点点头,叹口气:“是?啊,当时我们想?的和你一样,什么样的人住进这样的房子里一个多月不吃不喝也要没命了。我们站在门口敲门,没人理,就喊来了董木匠,让他把门撬开。”
“撬门的时候,方婶就坐在地?上哭,说方伯在两?个多月前就开始性情大变。原先方伯对?她挺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变得?不爱理人,天天就是?琢磨他的面?具,家里面?具堆得?到处都是?。”
“你们也看得?出来,这面?具还挺吓人的。方婶有点害怕,就想?着帮他把面?具收好,谁知道她把面?具放起来以后,方伯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面具被动过立刻就暴怒了,当时就打了方婶。从那以后,他脾气更坏,眼里只有?面?具,再后来甚至把他自己和他所有的面?具一起关进了那间屋子里……”
方婶的哭诉,到现在他想?起来还觉得?可怜。据她说……方伯动手的时候,不像是?普通发脾气,简直就像……就像她是?他的生?死仇敌一样。
那种不顾她命的打法……他是想杀了她!
温汝安追问:“房门打开以后呢?”
魏松亭完全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以为自己都忘了,可现在说起来却历历在目,好像就在昨天才发生?过似的。
“门打开以后……”
随着他的述说,距离他们所在房屋不到一里的一间屋子,房门好像不堪风吹似的,被吹开了一大半,露出里面?乱糟糟脏兮兮一大片狼藉。
最里面?的一间小房间,房门紧闭着。门栓上忽然多了一只苍白枯瘦的手,轻轻一拉,就将那扇门打开了。
而那几个入镜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警惕地?在屋里听魏松亭说话。
“门打开以后,我们都很惊讶,因为方伯真的在屋子里……地?上全是?面?具,到处都是?散乱的面?具……”
说到这儿,魏松亭又?忍不住露出恐惧的神色。
“那些面?具,比方伯以往做的所有?面?具都要更可怕更恐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恐怖的面?具……简直不像是?面?具,就好像……那些就是?一张张恐怖的脸一样……”
“方伯见到我们以后,一句话也不说,他看起来也很不正常,衣服和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眼睛里也全都是?血丝……他提着铁锤,当着我们的面?砸碎了一个面?具。”
“我爹很惊讶,劝他有?话好好说,别糟蹋东西。他做的面?具那么好,砸坏了实在可惜。”
“但是?方伯还是?不听。”
“他看那些面?具的眼神也不对?劲,就好像那些也不是?面?具,是?他的仇人一样。他在用一种仇恨又?害怕的眼神看那些面?具。我爹、董木匠、还有?其他几个人要拦着,但是?他手里提着锤子,谁要拦就打谁,最后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些面?具全都砸碎了。”
魏松亭舔舔有?点起皮的嘴唇,继续说:“后来我们就说,方伯可能是?撞邪了。他做了那么多像鬼一样的面?具,可能就是?引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之后呢?你们是?怎么做的?”兰姑问道,为他倒了一杯水,过去那么久,茶水早就变冷了,魏松亭也不介意,一口气喝下肚,接着说:“刚好也到日子了,我们要跳傩舞嘛,村长就说大家也为方伯驱邪。”
所以……那一年,大家强行把方伯绑了过来,让他在篝火中,大家戴上方伯致的面?具,围了一圈替他驱邪祈福。
陵庄里的神婆也跟着给他祈福,让他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