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
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成了庙里的香客。
而那个带着?他?们住进东边厢房,又?提醒他?们捐香油钱的人……
——是?拾明?!
拾明?到底意欲何为?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是?想要害死他?们吗?
还是?说,因?为拾明?也只是?刚来?,所以不懂?
秦谨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范世湘。
起了疑心后,再想起拾明?,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疑点。
他?那张脸为什么如此可怖?在哪儿划伤的?她?瞧着?可都是?新鲜的伤口。再有,其他?僧人都对他?们格外冷淡时,只有拾明?主动凑上来?。现在想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范世湘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觑一眼周围同样从大殿里跑出来?的人们,小声道:“也不对啊,如果只是?他?一个人……”
“你还记不记得早课时大殿里摆着?的蒲团?刚好最后一排,就像是?专门给我?们留的位置。”范世湘道,“如果只是?拾明?一个人的行?为,他?初来?乍到,总不可能给我?们准备蒲团吧?”
秦谨玉心里仍旧不安,她?就像心口藏着?急于奔出来?的一匹野兽一样躁动不已,她?不是?没想到这个疑点,可她?现在满腹恐慌急需找到一个泄洪口,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拾明?,她?怎么可能放过??
“照你这么说,不是?拾明?,还可能会是?谁?”
这就难倒了范世湘,想了想,她?道:“寺里所有人都有可能,不光只盯着?他?一个。”
她?犹疑地看了一眼秦谨玉,说道:“反倒是?你,最近怎么如此焦躁?都不像你了。”
秦谨玉被她?说的一愣:“……有吗?”
“你自己没察觉吗?”范世湘点点她?脑门,“变得都不像你了。”以前的秦谨玉可是?端庄稳重,不夸张的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么会如此仓皇?
说了这句话,她?突然一阵胆寒,心想姚文衷变得不太像他?,现在怎么连秦谨玉也开始变了?
恰巧这时秦谨玉也想到了姚文衷,二人面面相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的性情似乎都在逐渐发?生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大家一起变了,还是?一个接一个?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说秦谨玉的变化来?自于她?房里的第四?盏灯……那姚文衷呢?他?可什么都没做,他?也犯忌讳了么?
“无论怎么样,先小心拾明?,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秦谨玉道,旋即问,“对了,文姑娘呢?”
范世湘:“文姑娘不放心姚公子?,说回厢房那边看看。”
大殿里的人几乎都跑出来?了,殿门关上,秦谨玉没敢面对也殿门,拉着?范世湘低头往一边走。
厢房处。
文霁月的身形从廊柱后冒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盏湿漉漉的灯。
她?捐过?香油钱后很快就回来?了,一路将六人的房间都摸了一遍,看过?桌上灯盏,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再一看姚文衷,睡得正熟,没出事?,就没叫他?。
她?大着?胆子?绕到屋后,把秦谨玉早上丢掉的那盏灯捡了回来?。
但她?没敢带回屋里,而是?停留在廊下,小心地将那盏灯擦干净。
当她?听到脚步声后,立刻远远躲了起来?,等?脚步声远去,才悄悄把灯藏在门外,自己进一间房拉开一点点窗户缝,小心地看一眼。
是?拾明?。
奇怪,秦姑娘不是?说他?去后院劈柴了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她?怕被拾明?发?现,只敢偶尔瞥一眼,都不敢细瞧,就当自己在看风景似的。
她?发?现拾明?在水渠里摸东西,一路走到底,最后空着?手回来?。
莫非他?也在找秦姑娘留下的灯?
文霁月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寺庙里其他?僧人都没当回事?儿,这个拾明?小和尚为什么这么上心?还特地来?跑一趟?他?拿了灯想做什么?
而后,似乎有人在叫他?,拾明?才快步离开。等?他?走了,文霁月方才推门出来?,捡起自己藏在门边用?扫把遮住的那盏灯,眼神晦暗不明?。
……
那厢,送走顾敛之后,姜遗光低头看了一眼水桶中自己的倒影。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变得消瘦。
姜遗光闭了闭眼睛。
这是?第十重劫难……他?所面对的困境一定会比往日更?多。而他?入镜后,为了试探,似乎做错了某些事?。
他?明?明?应该和那群人坦诚自己入镜人的身份,及早告诉他?们。要么就彻底隐藏,不要暴露。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留下了不少马脚。
譬如昨夜。
济缘让他?带人去厢房休息,他?……他?没有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