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卖五石散等药,一旦发现,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而就在离开时,他们也眼尖地看见了山的另一面?,种了些鲜红艳丽的花儿。
那是能做成芙蓉膏的罂.粟花,花香浓郁,容易让人生出幻觉。
不必说,他们就都明白?为什么?鬼哭林至今也没有人敢去了——定?是被不知?什么?人占据着,私自炼禁药。
要不是他们表现出不俗武艺……要不是他们装着没发现,恐怕也很?难离开。
山下的小?村庄也不一般,让他们借住的那户人家明里暗里打?听他们在山上看见了什么?,还提起鬼哭林的古怪,看似好心地劝他们别进去。
如果他们憋不住,炫耀自己才从鬼哭林离开,恐怕也会招来大.麻烦。
姜遗光沉思道:“这件事还是回京后再?说,在本地不要透露出去。”
柳二本来想立刻和官府搭上线,闻言蔫了:“为什么??”
柳大一敲他脑门:“你也不想想,能做出这种事,你以为当地的官儿他们不知?道吗?”
“恐怕还要更严重一点,本地的近卫估计也不能联络了。”马元义低声说。
近卫按职能细分出许多种类来,有专程打?听情报的,有做生意提供联络点的,有专门保护朝廷命官的,还有和江湖沟通联络的。只要是发生在大梁境地上的事儿,近卫就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朝廷没有管乌龙山上的事儿,恐怕和当地的近卫也有关?系。要么?,他们没打?探到,要么?,他们起了坏心思……
柳二捏紧了杯子。
如果这帮狗娘养的真的背叛朝廷,他柳二先宰了这群小?兔崽子!
“总之,尽快办完差事回去吧。”
来都来了,什么?也不办就走人更惹人怀疑。姜遗光用的探亲的理由就很?不错。
近卫们找到联络点,要了个对单州当地非常了解的本地人,让他跟着带路。
那本地人姓宋,家里行二,一般人叫他宋二郎。宋二郎身形高大,性?子也大方爽朗,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被叫来带路后笑得很?亲切,说自己在单州住了十几?年,有什么?问题问他一准错不了。
姜遗光便问他宋家村在何处。
宋二郎憨憨一笑:“这位小?郎君的问题就有些为难小?的了,宋家村到处都是,单州有不少人家都姓宋,您瞧瞧,我就姓宋不是?这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家呀。”
姜遗光低声道:“……我也不清楚是哪一家。”
他说:“我是来寻我母亲的娘家的,我母亲姓宋,单名珏字,圣德四十一年出生,年轻时去了京城,嫁到了离京城不远的柳平城姓姜的人家里。”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母亲很?聪明。”
宋二郎有点为难:“都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不过再?怎么?为难,既然?把事情交给他办了,宋二郎就不能拒绝,还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姜遗光等人在单州先住下,他还记得自己承诺,真请几?位近卫好好下了次馆子,点了当地有名的菜尝尝鲜。
姜遗光对吃食不感兴趣,但不妨碍他做出喜爱的姿态。
单州比京城要暖和些,可近日也是一日比一日冷。他们的行李丢的差不多了,在客栈住下后不得不采买衣裳斗篷等物,等近卫们和宋二郎的消息。
住在客栈的还有些书生,恩科过去后准备返乡,凑在一块儿喜欢吟诗作对,顺便说说京城里发生的怪事。
像那位在游街时离奇重伤的状元郎,在他们口里编出了不知?多少花样。
还有说到边关?战事的。
都说已经打?起来了,容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女承父业上战场。只是一转眼到了冬日,边疆苦寒,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住。
还有些就是纯粹不赞同了,在他们看来打?仗劳民伤财,上头的将军们功劳有了,谁来想想底下服兵役的穷苦老?百姓?陛下应当以和为贵才是。
姜遗光看着像个读书人,又有些寻常人少有的奇特气质,因?而住在客栈里的学子们很?想邀请他。
只是他甚少答应,只表现出自己很?喜欢听本地的热闹。比如当地有什么?大官儿,办了个什么?事儿。又比如隔壁县传来的某个离奇的案件等等。
姜遗光就听说了那四个“反贼”的案子。
据说,他们本地有个贾大人,手段严苛,要是有哪个犯人落到他手里,不论冤屈好歹先打?个三十大板再?说,因?而百姓们都很?怕他。
在单州当地还有个很?出名的积善人家,也姓宋,这宋家有十几?亩地和好多庄子,算的上小?富。去年夏天?单州干旱时,宋家就在街上施粥。
今年天?冷得早,宋家特地空出一个庄子建了些平房,让那些冬天?没地方去、没柴火烧的乞儿去他庄子上,一天?好歹有一顿饭,有柴烧,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能挤挤暖,不至于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