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百骸好像都暖了起来,才长?长?舒口?气。
狼嚎鬼哭似的风声中,他听到?了一点古怪的声音。
咔咔响,听不清是什么?动静,像有东西啃木头,也像是睡的浑身?疲惫后伸懒腰时骨头的咔咔响动。很细微,却无处不在,分不清到?底在什么?地方?。
若不是他武功尚可,耳力出众,恐怕还听不清楚,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野兽啃骨头呢。
再一想,这鬼地方?连只鸟都见不着,哪里会有野兽?
柳大背上皮一紧,知道肯定有古怪,赶紧把?几人叫起来,一群人凑在一块儿细听。
声音一直没停,很细微,四面八方?都有。
“要不要去?看看?”柳大声音发紧。他在问?姜遗光。
“先等等。”
姜遗光耳朵尖动了动,不断转向,黑夜中其他人一脸紧张地看他脸色。
黑夜中,他走了两步,神色很不好看,低头踩了踩:“不用?找了,这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不止是我们脚下,其他地方?也有。如果没猜错,整片鬼哭林地底下都是这种声音。”
柳二起先听说是地底下还以为?有鬼,再看他手里握着山海镜,镜子还好好的没有亮起,问?:“姜公?子,这回还是没动静吗?”
姜遗光把?镜子亮出来:“没有。”
“鬼哭林里一定有其他怪事。”姜遗光道,“今晚恐怕休息不成了。”
近卫们陷入两难。
“要不,白天再找?”
“是啊,夜里什么?也看不清,若是有埋伏……”
柳二说:“白天就没这声音了。既然不是鬼,是人,就算有什么?机关,我们也能顶一顶,总比在这里白白耗着强。”
人群里,马近卫也说:“还是趁有动静的时候去?看看,就算夜里不方?便,我等几个联手也能防一防。如果我没猜错……要是我们再拖下去?,恐怕就真走不出去?。”
其他人才正眼?看他。
平常几人相处中,隐隐以柳大为?首,这近卫不怎么?说话,也只说一个自己姓马,后来才知道他名叫马元义,其他事儿很少讲,可少有的几次开口?中却能得见其见多识广。
马元义迟疑地说:“姜公?子说的不错,一些江湖人士用?的手段神鬼莫测。我们在这里一直走不出去?,又能听见古怪声响,听上去?……有些像传说中杀破阵。”
姜遗光语气古怪:“杀破阵?那是什么??”
马元义:“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听闻杀破阵为?前朝一门派著名阵法,阵心之中制作?机关极为?歹毒,又极为?精密,几如鬼神之作?,寻常工匠有图纸也做不成。我听说杀破阵制作?之法早就失传了。”
柳大:“既然失传,你又为?什么?会认为?这是杀破阵?”
马元义道:“我听闻杀破阵可大可小?,只要会做,小?可占地不足一丈,大可占地百里。一旦运转,进入后便再难离开,凡入阵者,十死无生,尸骨也会像我们白日见过的那人一般不全,并有刀斧劈砍痕迹。”
“我有几个同僚便学过杀破阵的制造之法。只是他们学艺不精,只能做个大概,一旦运转时,便有这样如野兽啃骨的声响。”
柳二喃喃道:“所以你先前说的失踪的八千人……都是因为?这什么?杀破阵?”
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是没见过机关,事实上近卫所在之处就有不少机关暗室,但能困住或杀死几十个人就顶天了。
如果真是杀破阵,这样能杀死八千多人,覆盖整个山头的机关该有多么?可怕?
姜遗光问?道:“如果是阵法,该如何破解?”
马近卫沉默一会儿:“完整的杀破阵无解,也不会有任何怪声。不过听脚底下的响动,这阵法也是不全的,所以我们还有生机。”
姜遗光当机立断:“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马元义以拳抵唇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只是听同僚说过,至于如何破阵……我也不懂。我并未学过机关一道。”
其他近卫不免着急,“那可怎么?办?”
柳二提议:“要不……咱们把?这里的树都砍了?就算有个什么?劳什子机关,也得爆出来。”
柳大连忙反驳:“树这么?多,就我们几个人,要砍到?什么?时辰去??”
姜遗光没管他们争执,转问?:“这些树带毒,恐怕毒性也是从我们脚下的土地带来的。如果我没猜错,那杀破阵还能带毒?”
马近卫点头,黑夜里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他发亮的眼?睛:“真把?杀破阵机关布置完后,加些毒也是很容易的。”
姜遗光道:“先找找吧。”
“既然是机关,一定有阵眼?或某些关窍。” 他多少也听闫大娘说过些。
但凡机关,必定有其核心关窍,就如一间屋的房梁、一座桥的支柱,一个人的心脏。把?核心地破除了,这机关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