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姜遗光带着李芥找了很久,也没有再?见到一个木偶人。他知道自?己估计很难找到将离了,只得作罢,和李芥离开。
临走前,李芥问起:“你看见王武了吗?”
姜遗光摇摇头:“没有。他不在你们?那儿吗?”
李芥一摊手:“我也没看见他,我还?以?为他会在你这里。”
姜遗光:“他没进来么?”
李芥:“应当是进来了,我亲眼看见他消失。”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王武的入镜,会和他们?在同一个幻境中吗?
以?往死劫,入镜人们?进入幻境后几乎都是聚在一块儿的,很少有在同一个幻境却?分散开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李芥后来碰见姜遗光觉得奇怪的缘故。
放在以?前,他只会以?为王武和他们?去了不一样的死劫幻境。
可现在,两人都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要是王武也和他们?在同一个幻境里,只是……他也在戏中呢?更或者?,他在不同的戏中呢?
他们?当然不是担心王武的死活,他们?只是想知道,这场幻境到底有多少层?
一路向外走,断壁残垣、狼烟动地,就是没看见人。偶然瞧见被烧的焦黑的人形的事物,凑近了一看,那也不是人,而是个穿了人衣服的木偶。
“白家的人都去哪儿了?”李芥好奇。
他现在的样子比姜遗光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个水深,一个火热。可他自?觉这死劫找到了点应对?方法,反而很兴致勃勃。
相反,姜遗光的面色愈发凝重。
“原来街上不是这样的。”他解释道。
从白家大?门出来向外走,走出这条安静小巷,外面原来热闹得很。现在也安静得可怕,听不到一点人声。
李芥:“是了,要是没出岔子,白家走水怎么可能没有人来帮忙?”
不管哪儿烧起来了也没这么安静的,更何况是个举人的家里。
出巷子一看,两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条长街横在巷道前,往前的大?道,往左往右的街,放眼望去,所有摆摊的、沿街叫卖的、路边背箩筐走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无一例外全都成了木偶,安静地站在原地。
一张张粗糙地好像用烧火的炭棍随便?画出来的五官,头发是脑袋顶缝了一圈的粗线,草草穿着人的衣服,那衣服的料子看上去也很奇怪,又艳丽又粗粝,就像是……贫穷人家家里用的寿衣一般!
李芥刚踏出去,就被满街和人一样大?小的木偶人给看得浑身发毛。
平心而论?,这些木偶也不过只剩个人形有点像罢了。传闻中技艺精巧的木偶不仅面容栩栩如生,更是会在骨头关节处装了球形的环,让它们?的肢体能够像人一样转动。这些木偶不仅动也动不了,那张脸更说不上和人有什么像的,不过黑炭随便?涂抹了四道弯,看起来就是两道眉毛和两只眼睛。
但是……但是……那些脸孔,看着就是让人觉得浑身凉气从心底冒出来。
李芥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站在原地不敢往前挪一步。
他有种诡异又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走进去以?后,就会和他们?一样,也变成一个木偶。
“走吧。”姜遗光说道。
他体会不到什么叫害怕,也不清楚李芥在怕什么。
只是一些木偶人而已?。
恐怕……在将离心中的戏里,除了入镜人这些活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受她掌控的木偶吧?
不过,在鬼眼中,活人和木偶也没什么区别吧?
“没关系,走吧。”姜遗光走在前面,踏进了这片木偶丛林中。
“李兄,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李芥咬咬牙跟上去,干脆眯着眼睛低头拉着姜遗光手臂亦步亦趋往前走,闻言道:“我来时看见的人都遭了不测,其余还?有谁进来我也不清楚。”
姜遗光又问了一遍李芥刚才看到了哪一折戏,确定下来后,带着李芥就往某个方向去。
李芥看的那折戏,白司南为掩盖真相,将庄稼汉推入了水中。这才导致李芥来到了他们?所在处。
按照他的说法,戏台上下一次杀人时,应该也会用一个入镜人替代。他们?现在到相应的地方去,说不定能把人救下来。
而他记得,下一出戏,死的人会是……
*
镜外,天下太平。
边关动乱,陛下派了大?军前去。好在这些年虽不生战事,可东西山大?营的兵马从未少过操练,陛下更是年年拨军费,养马、养粮草、养武器。因为陛下一手提拔的武将多,这些将士深喑不打仗自?己就没功劳的道理,整日在朝堂上和一帮以?和为贵的文臣们?吵得天翻地覆。
这个派兵去边关的活儿也抢来抢去,最?后还?是陛下拍板定下,很快那将军就带着虎符连同粮草、军队,一路往边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