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事,尽量不往可?怕的方向想,以免成真。
被自己的思绪一打岔, 拉着姜遗光出来后,头天晚上看不真切,等到了太阳底下,黎恪更明显地察觉出了姜遗光的变化。
不过一两个月没见,后者似乎就?长大了不少, 个子高了些,衣服都?短了半截,原本?瘦削肩膀也宽阔了点儿。
变化更大的是,他褪去一点柔和?线条的脸上竟带着微不可?觉的笑?意, 不算明显, 可?和?原来一比,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就?多了不少人味儿, 看着让人容易亲近。
原来的他像个死气沉沉的人偶,现在瞧着就?是个略有一二分冷淡的高大少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黎恪感叹一句, 才?问起?后者遇见了什么。
他心知?姜遗光所说的不能?出口的忌讳, 说了就?可?能?应验成真,只好拐弯抹角地问, 后者便也拐弯抹角地答。
“遇到了一点事,没有人了。”姜遗光本?就?需要把消息传出去,可?偏偏有这么个忌讳在,只能?轻描淡写地说这么一句话。
黎恪立刻警觉起?来,在心里琢磨。
没有人了是什么意思?没什么人了?多少人没了?又是遇到什么事才?没人了?
“来了多少?剩了多少?”
姜遗光道:“来的全没了,剩我们几个。”
全没了?
一个不剩?
黎恪不得?不多想些,究竟是大梁去的人都?没了,或是……整个岛的人都?没了?
他只觉心惊肉跳:“可?有法子回家?”
姜遗光又摇摇头,却没再开口应答,而是虚空中手指头简单比划了一艘船的模样,再度摇头。
黎恪明白?过来,没人了,船也没法开,或者船也没了,才?没法回来。
可?就?算他知?道也没办法,他自个儿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两码事。更何?况朝廷已经派人去接了,按姜遗光说的,派过去好几批都?没了,那能?怎么办?
黎恪皱眉还要再想,被姜遗光不轻不重拍一下,微微摇头使个眼色,再度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他转而望向外头的蓝天,阳光下来来往往人群,强想些高兴事。
姜遗光心里其实也没底。
自来到瀛洲岛上后,遇到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不清楚武子内亲王是否真是和?自己一样,不清楚自己的特殊之处从何?而来,也不清楚斋宫和?也所说的山海镜秘密究竟是真是假……
一切背后似乎都?裹着浓浓疑云,将他笼罩在其中,似乎要裹挟着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唯有一点,姜遗光揣摩得?清楚。
如果他不能?查明山海镜背后之密,他决计活不过十?八重死劫。
“先走吧,我们去找他们。”黎恪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甭管他们有没有查到白?家,都?不能?让他们乱说话。
姜遗光说:“你去吧,我等着。”
他心里还有些不确定。
如果说,他认定的“凡出口必成真”,并?没有告诉黎恪,没有让他们知?道,会不会更好些?会不会这条律令对他们效力就?没那么大?
会不会正是因为自己察觉了这个古怪的规则,它才?生效?如果自己没告诉他们呢?如果自己也不知?道呢?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他无法确定。
毕竟……昨晚一个人提出休息后,就?有人开始犯困了。
他没有那么多机会去赌。幻境中人没有任何?能?应对鬼怪的方法,错一步,则满盘皆输,只能?更加谨慎。
闫大娘教过他一些武林秘技,其中便有“点穴”一招,虽不似某些民间小说传的那般神乎其神,倒也有些用处。姜遗光直接点了自己哑穴——不至于说不出话,但的确不怎么能?发出声音来。
黎恪没强求,点点头:“成,我去提点他们一下。”
姜遗光等他走后,自己又下了楼往外走去。
《将离》话本?中,白?茸所在城府名为涟溪城,白?家就?在涟溪城东边大街中。白?家当家人在朝中为官,白?茸的兄长白?司南要接父亲的班子,便一门?心思在家里读书。
故事伊始,白?司南当年乡试下场,高中,自此被称为白?举人。但不幸的是,乡试过后不久,白?父便逝世了,白?司南不得?不为父守孝,次年会试也没参加,继续在家专心读书。
他的妹妹白茸却并不是安分的性子,守孝期过了后,日日出门?玩乐。但因为兄妹俩从小在老家一起?长大,更共历过生死。白司南从来不忍心苛责她,便事事顺着妹妹的意,任她做出不少世人眼中出格的举动。
兄妹关系本?该很好的,可?后来却出现了变故。
将离出现以前,白?司南和?几位同年及同窗关系亲近,等白?司南为了守孝无法赶考,其他人纷纷进京时,这份情谊也没断。日复一日的书信中,白?司南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