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都把目光投来。
“这样大的地宫,只放几排书架和一尊青铜鼎?”
李芥接口道:“我也怀疑过,但那?些书架摆放的位置,恰合八卦阵中的一卦图,中间青铜鼎正像道家阴阳圆,所?以?我才没有起疑心。”
沈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那?地宫虽空,却给我一种?不能再多放其他物件的感觉。总觉得……要?是再放了其他东西,就显得很古怪了。”
“这样看来,我当初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们用书架摆了一个八卦图?”
姜遗光说:“既然是八卦图,自然也是能改的。”
“就算只有斋宫家族的记载,可一个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家族,怎么可能只有这点记录?”
一个名叫高霖的男子诧异道:“你是说,里?面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姜遗光点点头:“应当是,不知被搬到了什么地方。留在那?里?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们得想办法找齐。”仇少?才说,“往好处想,也不算全无希望,只要?去找近些年来大梁的倭国人,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就好。”
“那?也太?多了,年年都有人来,又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可怎么找?”
“总之,先找吧。”刘承和说,“总会有办法的。从?前太?久远的找不到,就从?近期的找。”
姜遗光提醒道:“倭国近乎亡国,这消息要?是传回去,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一直少?言寡语的仇少?才说:“除了倭国以?外,关于那?位秦皇……我们恐怕也要?留心。”
“我在地宫中的一本书上看见了一个推测……”
“他怀疑……秦皇的确获得了长生,没有驾崩。如今的秦皇陵墓,只是他的一座地下宫殿,是个幌子。”
一句话?,叫众人都沉默下来。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他们正思索着,被细绳拴住飞到半空中的孔明灯终于将蜡块燃尽了,摇摇晃晃轻飘飘跌下来,一个不稳,蜡块还残留的火直接烧着了外面的纸,变成一团往下坠落的火团。
姜遗光捡起一块石头甩出去将火团砸飞,落到一边的小?溪里?,火团泡在水中很快熄灭,飘出一点白烟。
白烟袅袅,经久不散,竟慢慢在空中凝成一团。
然而那?些人大多围着篝火,背对着小?溪,就算面对着白烟的人此?时也低着头看火堆,没有一个人留意到,那?团扭曲的烟雾,正慢慢凝结出……一张类似人脸的模样。
有人另起话?题。
“说起来,我听?说过渡死劫最多的,也不过十?五重?,是在十?几年前?还是二十?几年前了。”
“我连十?回以?前都艰难,实在没法想象据说更困难的十?重?幻境后又是什么样子。”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超过第十?重?的,大多是在六七重?,或者第八重?的样子。
“第十?回……该有多难啊……”
“听?闻十?重?以?后,人非死即疯,就算能活下去,也……也不像个正常人,会变得比鬼还可怕。”
“别胡说!”李芥喝止。再这么丧气下去,大家全都不要?活了。
姜遗光转而问最初说话?的微生绛:“真?有渡过十?五重?死劫的人吗?”
“我不清楚,我也是偶然听?别人说的。”微生绛含糊道,“听?说那?人是个女子,聪慧无双,原本大家都以?为她能过十?八重?,听?说当时的近卫很重?视她,陛下还亲自接见过她。”
“但后来就听?说她和一个同样身为入镜人的男子相恋了,再后来……她和那?男子一块儿入镜时,死在了镜中。”
“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再提了。十?重?以?上的藏书阁我们进不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妍支着下巴:“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好奇,在这样的境遇下,她竟也有功夫谈情说爱?”她每天只想着怎么活下去,那?些男人再怎么好,她也没心情去搭理。
还是说,那?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沈妍心想。
李芥道:“我也听?说过,只是听?得不全,听?说和那?女子相恋的男人也是极厉害的人物,但在妻子死后不久,他也去了。”
其余人皆叹息。
沈妍不能理解的事,他们倒能感同身受些。
性命垂危、朝不保夕的日子下,倒不如疯狂一回,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也算死而无憾。
姜遗光翻了翻篝火,加了根柴。
蓦地,他耳朵一动,猛地注视向某个方向:“谁?!”
其余人猛地齐齐扭头看去,手里?握紧了镜和刀,缓缓站起身,跟着盯紧了那?个地方。
被众人注视着的那?张由白烟凝聚成的鬼面立即消散。但姜遗光并未放下心来,仍旧盯着幽深丛林深处。
“出来!”他冷声道。
没有动静。
他手里?又捡了一块石头,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