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猛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待久了也会遇上麻烦。到时还要往回走就难了。”
容楚岚累得一只?脚都不想动弹了,想了下,才说:“那也不会太?快,我们来时还是停了很久的,让我歇歇吧。”
姜遗光说:“再等一刻钟。”
容楚岚:“好?。”
她?望了眼小山坡后头?。
秋与冬,黄昏与夜晚,被一座山分割,泾渭分明。
容楚岚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人的执念是什么?这不像是怨念了……”
她?以往经历的怨念幻境,多是为了复仇解恨,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死劫。
她?甚至觉得,幻境的主人心?中并?非含怨,那种执念更多像是一种……一种……
“是遗憾。”姜遗光接过她?的话头?说,“她?在遗憾。”
姜遗光把武子内亲王的事儿说了。
他隐瞒自己在船上遇见?的事儿,容楚岚只?以为他是在倭国了解到的,听得很是认真。听过后,也不免叹息。
和人比起来,蝴蝶活不长久,那位武子内亲王却宁愿身?化生命短暂的蝴蝶,只?求能?够自在飞舞,无忧无虑。
或许对她?来说,一刻的快乐,短暂的绚烂,即是永恒。
“蝴蝶是死亡,也是新?生。”
“庄周梦蝶……蝴蝶是梦,也是真实……”
“是短暂,也是永恒……”
容楚岚自言自语,她?觉得自己隐约摸到了什么。一旁的姜遗光听着却好?像在听天书。
“你想到了什么吗?”他问。
他发觉这场死劫后的某些涵义似乎延伸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领域。凭他自己,难以解开。
诚然,他能?看穿其他人内心?的情绪,或喜或悲,伪装于他无用。更深一层,他能?明白为何喜,为何悲,喜是因为得到所念想事物,悲是因为失去了所好?。
可?要是再深层一些,那些个人心中更隐匿、扭曲、别扭的感情,他就无法理解了。例如为何对心?中所爱却要表现出痛恨,对仇恨之人又有怜悯,或是他们对人生的感悟,领悟到某种真谛一类。他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容楚岚说:“有点?难,模模糊糊的,有些琢磨不透。”
“武子内亲王……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她到底是要求速死,还是求长生?
如果是前者,为什么蝴蝶不断飞过四季,却依旧生生不息?
如果是后者,每一只?蝴蝶只?能?活过一天,第二?天的那只?蝴蝶虽然一模一样,却也不是第一天那只?蝴蝶了。
她?所求为何?
她?还在想,姜遗光已经起身?绕着附近一棵桂花树盘旋两圈,道:“走吧,继续往回。”
容楚岚也只?好?飞起来,跟在他身?后。
她?知道姜遗光身?上某些古怪之处,想来正是这些古怪之处让他比其他人更能?保持清醒。但或许也因为他的特殊,让他不能?理解武子内亲王心?中的所思所想。
“其他人怎么办?”她?边飞边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是平常的死劫也就罢了,这回你也知道,少说有百来人,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出去,恐怕到时候很难交代。”
说到这个问题,姜遗光还是懂的,他道:“只?能?等明天,明天看看他们还有多少记忆,想办法拉回一些人。”
“现在的他们……已经‘死了’。”
容楚岚忧心?忡忡:“恐怕到了明天更剩不下几个,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尽人事,听天命。”姜遗光用了一句其他人都常说的话。容楚岚虽犯难,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随着他们的返回,由东向西渐移的太?阳也慢慢往回退,黄昏晚霞逐渐褪去,换回碧蓝如洗的晴空。
桂花香气依旧浓郁,两只?蓝色的蝴蝶飞在林中,闻久后,也几乎要闻不出桂花香了。
“善多,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小虫带回几只?试试?”容楚岚盯着在枝头?爬行的那些虫,突然提议道。
如果那些卵、虫、蛹都是入镜人,那他们将其带回最初的“春”,又会如何?
姜遗光道:“可?以一试。”
只?是那些小虫儿都在树干中爬来爬去,身?体毛刺刺的,啃着树叶吃,看上去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
容楚岚想捉它们,又怕自己的翅膀被啃去,或是根本制不住这些虫。哪怕只?是最小的一只?,也比她?此时的身?躯要粗几分。
她?忍着恶心?试图抱起一只?,六条腿用力拽着往上飞,孰料那小虫儿好?像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似的,几十?条腿死命扒住了树干,任凭她?怎么往上飞都带不走。其他小虫见?了,一窝蜂爬过来要啃她?翅膀,吓得容楚岚立刻放弃。
姜遗光一直在旁边看着,闻言道:“不如再往前,去找荷花池中的虫卵。”
容楚岚悻悻:“好?吧。”
她?说:“我怀疑他们这时还留着神智,知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