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扑过来,再次掐住了他的喉咙。
姜遗光收回抬起?来推石碑的那只手,同样抓住了它?的脖子猛地甩出去,重重砸在石碑顶端。
与此同时,撬底的戒尺借力狠狠一压,碑顶又被那东西砸中。上下使力,本就?摇摇欲坠的厚重石碑终于轰然倒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小院都抖了抖。
在落地的巨响中,姜遗光还听见了其他声音。
一道贯穿整块功德碑的裂纹蜿蜒在碑面。
功德碑,裂开了。
小院轰隆隆作响,砖石瓦砾哗啦啦坠落,成片房屋接连倒塌,碎石飞溅。一片狼藉中,姜遗光撑着站起?身。
还有?一个……
手里握住了戒尺两?端,膝盖一顶尺中间,戒尺应声断裂。
天旋地转,眼?前一切事物都扭曲起?来。
……
黎恪正策马向刘家赶去,以在官兵焚烧刘府前到达。可在途中,他忽然心生异样,连忙挥退左右,四下看看后,拐进了附近一条僻静小巷。
怀中放着山海镜的暗袋里,金光亮了一瞬,他眼?前出现一个躺在地上赤着上身的少年,闭着眼?一动不动。
“善多?!”黎恪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气,松了口气,又见他满身狼狈,短短几日不见瘦得?厉害,皱眉。
镜中又发生了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黎恪把人?扶起?,脱下外袍要给他套上,却见姜遗光背上渗血,黑发湿淋淋黏贴着,掀开一看,竟是背上的一层皮都不见了,更是心惊,匆忙把人?裹好?带出巷,快马回到客栈。
善多伤重,需要人?看护。只是这样一来,刘家那边……黎恪不免头疼。
第225章 第 225 章
姜遗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清醒, 意识清醒前,他还迷糊地想着自己还在星州那间着火的客栈中,也不知?大火熄灭没有。想到这儿,即便头脑还是混沌一片, 他依旧用力睁开了眼睛。
周围并非大火后的废墟, 他正趴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房间很陌生,身上换了身新的里?衣,再一摸, 背上伤处上了药。
有人救了他?会是谁?
姜遗光侧着身坐起,休息一天?后他精神总算好了些,他发觉靠里?的枕边叠了一套新衣裳,拿起来一看?,衣裳下还放着一面熟悉的铜镜。
这下, 姜遗光知?道把自己带回的人是谁了。
他们?为什么会来星州?又怎么知?道自己在那间客栈的?
莫非星州出了什么事?
床边摆了水盆和?毛巾,简单擦洗后换上衣裳,藏好山海镜,姜遗光往楼下走去。
下楼后, 他就认出来了, 这里?不是星州,而是荃州。
他们?把他带到了荃州, 却又不见人影。
姜遗光正要出门,坐在角落里?的手下人总算看?见了他,连忙上前去, 小声禀报道黎公?子有事出门去了。
“其他人呢?只有黎公?子一个?”姜遗光问。
下人们?都是九公?子让近卫找来的, 不机灵,胜在忠心耿耿, 让听谁的命令就听谁的。此刻听姜遗光这么问,忙不迭道:“是,只有黎公?子他一个。其他的……九公?子和?一位姑娘走了,听说要去接什么人,还有一位娘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姜遗光道:“知?道了,多谢。”
下人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又觑他脸色,问要不要叫些饭菜。
姜遗光身上的东西都没了,好在先?前得了三张五百两的银票其中两张让他藏在了靴子里?,在房里?就抽出了一张,闻言摇摇头,自己出门去,找了钱庄兑了些银子后,再回到客栈中。
九公?子他们?离开应当是要去接谢丹轩,他们?该回京了。因而姜遗光没有再离开,自己在客栈中养伤。
夕阳落山前,黎恪风尘仆仆回到客栈。
若不是联络上本地近卫,他也拿不到自己的镜子。
平日里?他无?比痛恨这面山海镜,可真丢了以后却日日担忧,生怕镜子不在身边自己出什么事儿。进门后,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姜遗光,更是高兴,快步走过去。
“善多,你可算醒了,身上感?觉可还好?”
姜遗光点点头,问:“九公?子他们?是去接谢大人?”
黎恪一怔,旋即回答:“是,过几日应该就到了。我今早还收到传信,后天?我们?便去荃州码头,九公?子他们?会在那儿换船,到时我们?便一同回京。”
姜遗光道:“我知?道了。”
他似乎就是坐在楼下吃饭的,吃过后,又出门转了两圈,回来了。
没有问起其他人,也不问黎恪去了哪里?。一如既往的话少?,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像一条活在尘世中毫无?牵挂的影子,只要他愿意,没有人会注意他。
黎恪几次想和?他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夜间各自回房洗漱睡下。
约莫是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