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才觉得安定几分,指指那小?孩儿:“你!你背着个死人出来干什么?你背上的是谁?”
小?孩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背的是丁阿婆。”他自己是没?法把丁阿婆和一个大棺材背上山的。但是他知道,丁阿婆很出名,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说不定会有人愿意给丁阿婆做悬棺。
“是丁阿婆?!”
两家少爷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丁阿婆没?了?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她尸首又是一回事。
谢少爷围着丁阿婆绕了?一圈,害怕,不敢靠近,又忍不住好奇,问:“里面衙役不是在?收尸么?你怎么把丁阿婆带出来了??”
才到他腰间高的小?孩儿低头,闷声说:“因为丁阿婆以前说过,她走以后,一定要悬棺葬,否则,就?会出大问题。”
悬棺葬,九公子等人不了?解,谢魏二家人却清楚得很。
两家少爷彼此?争斗几十年,对?对?方还是有些了?解,对?视一眼也明白了?对?方怎么个想法,一合计,干脆两家一起给丁阿婆办悬棺,也算结了?父辈恩情。
只是这样?一来,王家老爷的事儿可怎么是好?
谢少爷心里愁得很,要是娶不回王家大小?姐,他爹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他寻思着那小?孩儿既然跟在?丁阿婆身边,说不定学了?点什么,再?说,谢家家大业大,不过多?一双碗筷的事儿,抢在?魏少爷之前说:“我?们帮你办了?丧事后,你就?干脆住到我?们谢家来吧,不改姓也行,总不会缺了?一口饭吃。”
小?孩抬头看他,眼里有泪光,嗯一声,重重点头。
……
被他们担心的王家的确不大好。
大师临走前留下一句威胁,夜里果然出了?事。
王夫人正睡着,喉咙干渴,叫婢女倒茶,却见那婢女同手同脚走进来,再?仔细一看,她竟是背对?着走进来的,脑袋拧到背后正脸对?着她笑,手臂反弯过来倒了?茶给她。
王夫人认出来,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婢子欢儿,欢儿还在?对?她笑,身子背过去,膝盖也朝后弯下去行礼:“夫人,喝口茶吧。”
“不!不要——”王夫人瑟瑟发抖,“来人啊!快来人!!”
没?有人来救她。
除却王夫人,王家几位少爷少夫人,连同小?姐们全都见了?鬼,下人房里的丫头小?厮们也撞了?邪。
守夜的两个小?厮提着灯笼正走着,迎面走来一对?全身穿着白衣,提着白灯笼,脸色发青的一队丫鬟,慢慢的,步伐僵硬地朝他们走来。
“来人啊——来人!”
下一刻,王夫人的尖叫传遍王家每个角落。
惊心动魄一夜后,甚至来不及点清死了?多?少人,王夫人就?连忙让人去桥头等。这回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位大师请回来。
第200章 第 200 章
这一回, 姜遗光是被王家人更加恭敬、几乎是敬神一样的态度请来的。
姜遗光一到王家,那群人恨不得立刻给他跪下。他能看见?被自己放出来的那些东西,不太多,却也不算少, 足够让一家人吓得不轻。
他没有?理任何人的奉承, 让一个管家带路, 把府里转了一圈,那些东西全收回了镜中,才提出要去看看王老爷。
见?王夫人还有?些不情愿, 姜遗光提醒道:“一切根源都在王昌德身上,他身上祸端不解,王家依旧会有?难。”
王昌德,即王家老爷大?名。
寻常外人哪里知?道王老爷名讳?更别提这位大?师不过才出现在星州几日。
王夫人当即心服口服,引着姜遗光过去。
穿过院, 一进屋,就能闻到股浓浓药味。怕病人不能着风,窗全部紧闭着,本就是苦夏, 门窗紧闭更是闷得透不过气来。
王老爷睡在软绸床铺中, 面色枯瘦发青,嘴唇苍白, 唇边沾了点苦褐色药渍。
他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薄被盖在身上不见?半点起伏,花白头发乱糟糟放下来, 看上去并没有?打理好。
王夫人用帕子抿抿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些丫头怎么?伺候人的,真是不上心……”
姜遗光没在意他们的暗流涌动, 上前两步,站在床前。
屋内闷热,满是苦涩刺鼻药味,他却从眼前老人身上觉察到一股寒意。
“王、昌、德?”他一字一句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手脱下手套,指甲在木质床边边缘挠过。
刺耳尖锐的声响叫不远处的王夫人和几个婢女?们顿觉皮肉一紧。可比他们反应更大?的是王老爷,几乎是在一瞬间猛瞪大?浑浊的眼睛,鼻间呼哧呼哧喘气。
颤颤巍巍伸出手,眼珠儿?乱颤,嘴唇哆嗦,他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身灰袍戴鬼面的姜遗光,屋内昏暗狭窄,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姜遗光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你?一直以来听?到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