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她也知道,她的大哥能够成为太子,正?和这预言有关,并?非因为他嫡长子的身?份。
奇怪,他们都知道这个?预言,为什么她却忘了做出?预言的人是谁,也忘了这预言是什么。
她心里想着,一旦违背这预言一定会遭到报应,可?她却根本不?知道这预言说了什么。
梦里,薄汗如?瀑,打湿绸衫。
浑身?黏腻得不?舒服,仍在?出?汗,侍女们替她擦身?,擦过一次又一次,大夫说公主是受了惊吓,心悸昏倒。这段时日,公主的异常她们看在?眼里,可?她们却根本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不?明白公主在?害怕什么。
夜深了,公主的呼吸平稳下来?。
朝阳公主的梦渡过得飞快,还没等她响起什么预言,又看见自己站在?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前,她好像自上往下俯视着自己。在?镜子里,还有一个?自己,这样一来?,就有三个?朝阳公主了。
可?镜子里的朝阳公主,面上平滑一片,没有五官。
她看见镜外的朝阳公主摇摇欲坠,一头扎进去。
而后,她也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不?断下坠……下坠……
她猛地醒来?。
屋内点了灯,亮堂堂,又热又冷,身?上再次出?了一声冷汗,发?髻被拆下了,长发?湿淋淋地黏在?脸侧。
屋内守了两个?侍女,一个?趴在?床边,一个?睡在?床边塌上。即便她醒来?了,这两人也没醒,面朝下,静静睡着。
“水……”朝阳公主只觉喉咙如?火烧,艰难开口。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理她。
她只觉得自己身?子愈发?沉重起来?,身?上薄被捂出?了一身?汗,可?被窝里却冷得厉害。
“水——”朝阳公主挣扎着要?起来?,可?不?论她怎么动,都动弹不?得。被窝冷浸浸,好似泡在?了水里,两条腿冻得发?僵。
她又听?见了古怪的抓挠声。
像是有东西藏在?床下,用指甲挠床板。
“来?人!”朝阳公主不?断地大口喘气,“快……来?人……”
她不?去想那抓挠的声音从哪里传来?,她已动不?了了,只能徒劳地叫着,渐渐的,她瞪大了眼睛。
盖在?身?上的薄被渐渐鼓起。
身?上压得更?沉,湿冷冰寒,一股水腥味儿从被窝里传来?,她死死地盯着被窝鼓起的地方,她想移开眼睛,或是闭上眼不?去看,可?她又不?知为什么仍旧死盯着看,不?敢移开。
被窝隆起。
露出?漆黑的发?顶。
朝阳能感觉到那个?东西脑袋以下的躯体又湿又冷,绵软的,像一只绵冷的鱼在?被窝里古怪诡异地扭动。慢慢的,那颗脑袋一点点从被窝里爬出?。
它仰起头,对朝阳公主笑了笑。
它的脸还在?往下滴水,脸上好似没有肉,只有一层僵白的皮包住了头骨,眼眶黑洞洞,湿嗒嗒黏腻好似还带着水草的漆黑长发?蜿蜒爬下。
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赫赫”声。
朝阳公主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想要?尖叫出?来?,想逃跑,可?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东西趴在?自己身?上,仰着头冲自己笑。
不?……
不?要?……
救我……
谁来?救救我!
“砰——”
朝阳公主近乎绝望之?际,大门?被用力推开,面上犹带憔悴之?色的容楚岚直接闯了进来?。她还带着些微喘,手里拿了面镜子。
在?她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女。
容楚岚推开门?的一刹那,趴在?她身?上的那东西便犹如?一道轻烟般消失了。
薄被轻飘飘重新落在?她身?上,她心有余悸往门?口看去,因眼里冷色未散,容易叫人以为她因被吵醒了要?发?怒。
容楚岚才从镜里出?来?,加之?侍女们和她说过这几天公主的诡异之?处,她依言去拜见公主。可?她几次敲门?都没动静,这才决定强闯。
“公主。”容楚岚抿抿唇,跪下请罪,“遵公主命,小女出?来?后便直奔公主所在?,扰了公主安眠,还望恕罪。”
“进来?吧。”公主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方才,她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
她说:“你做得很好,进来?吧,陪我睡会儿。”
至于?那两个?侍女……
她们仍旧一动不?动,面朝下趴着。
公主坐起身?,对门?外十几个?侍女吩咐:“把她们带出?去。”
侍女们接连进入,当中一个?先扶起趴在?脚踏边的女子,心里就是一慌。
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冷?
把那女子翻过来?,其余人一愣,紧接着便是尖叫。
无他,这两女的脸都好似被虫蛀了般,翻过身?后,竟是镂空的一张脸。
“闭嘴!把她们拉出?去,烧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