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身?上发冷。”
“所以……只要我不觉得冷,就不会冷?”
她在心里默念着。
可人的念想哪能由人控制?越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偏偏越觉得冷。因着这冷意,兰姑又想到了些其他古怪的东西。
扭曲的恶鬼,在窗户缝中死死地盯着自己。
被炖了下锅吃的大黑狗……
不!不能再想了!
“你也别去想,什么?都别想!”兰姑仓皇唤他,“我们快走,快去找到它。”
找到什么?,他俩心知肚明。
兰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去想些高兴的事儿?,可她不论?是入镜前后都没有可值得一乐的事儿?,越拼命想,就越想不起来。
回忆中,只有尸山血海。背叛、痛苦、扭曲诡异的恶灵。
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姜遗光背着她跑得飞快。
他察觉到背后的躯体?不断抖动,边跑边说:“如果你担心,可以?去想毛虫国的王。”
他也在想,只是……他完全想不出它们的王会是什么?。
王所谓的“弟弟”,他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模样。
兰姑闭眼,同样仔细回忆。
她也想不起那个王的弟弟长?什么?模样,甚至连它的声音都快忘了。她只好自己不断去幻想,那个王可能会是个什么?东西。
是兔子??猫?狗?或是其他什么??
可她总是无法把这些家畜和王挂上钩。
渐渐的,她头脑中浮现出一个庞大的黑影来。
如果是毛虫国的王……它应该是这样的……
兰姑睁开?眼,对姜遗光道:“我想到了,它就在大殿里,往前走就好。”
姜遗光应一声,跑得飞快。
“你想到了吗?”
姜遗光说:“没有,我想不出来。”
他眼中的殿堂,依旧一片黑暗。那是近乎虚无的黑暗,将他们二人?笼罩在其中。
“没关?系,我看见了。”兰姑说,“再往前,它就在前面,它很大很大,也很危险,你一定要当心。”
“快到了……”兰姑浑身?都绷紧了。
“它就在前面……它……它是……”
姜遗光问:“它是什么??”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依旧一片黑暗虚无。
“它……它是……”兰姑想说出口,却好像有什么?阻隔了她开?口般,说不出来。
忽地,姜遗光脚下一绊,二人?差点摔倒。他眼疾手快站稳了,低头去看,可他脚边什么?也没有。
“它是一棵树。”兰姑终于说出口。
“一棵树?”
“对,一棵很高很高的树,高到我看不清树冠,从树冠上垂落下许多树须,树干很粗很粗,几十个人?环抱可能也抱不过来。那些牲畜和一比也成了芝麻大小。”
“如果是那只巨掌的主人?,或许站在它面前,会和我们在镜外?碰见一棵大树一模一样。”
“树底下……树底下好像有一个人?,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人?,但是他也很高大……比那群牲畜高大多了,我们可能还不到他手指头长?……”
“那只手可能是他的!”
兰姑越说越快,几乎停不下来:“刚才绊倒你的,就是那棵树埋在地下冒出的筋。”
奇怪,方?才她还看不大清楚,脑海里那棵树冒出来后,眼前顿时?就清晰了。
她看见很远很远的前方?,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坐在树下。那个人?实在太高大了,像一座山。
此刻,那个人?的手慢慢往下落。
“树上吊了很多奇怪的东西……那些根本不是树须!”
“那些……全都是皮,不会错的,有人?皮,也有飞鸟走兽,还有虫蜕……全部都是,很多很多……”
“善多,你要当心,别被那些须碰到。”兰姑说完又有些不那么?心慌,实在是那些树须移动得太慢了,转开?眼好半晌才能看见它们挪动一点点。
姜遗光问:“那个人?在做什么??”
“他好像在睡觉?”兰姑不确定,“他的手在往下落,很快就要落地了!”
姜遗光跑得更快。
他们已经能确定,外?面那只巨掌,和眼前这个古怪的人?脱不开?干系。
他就是王?
一个人?,却当了毛虫国的王?
兰姑觉得荒诞且可笑?,可她心里也明白?,若是有一种不过自己指头大小的东西,即便它们会说话?会走路,自己也不会把它们当做和自己一样的人?看待。
姜遗光终于跑到了树须外?圈下。
古怪的事发生了。
当他踏入后,兰姑眼前视线为?之一阔。
他们好像在一瞬间?变大了许多,原来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像山一样大的巨人?也少了几分威慑。
越往里跑,那人?和那棵树在他们眼中越小,他们变得越来越大。
姜遗光还是看不见,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兰姑凑在他耳边说话?,不断指路。
他们都没留意到,姜遗光踩过的路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