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现在,草已经?吃完了,他们却害怕外面的情形。
不知道是哪方赢了,如果那只小狼王带领的狼族没赢,他们就……
太?阳渐渐落山了。
暮色四合,霞光与暮光交相辉映。
忽地,从远处传来了低微的狼吟,很快,那狼吟声响又清晰起来,渐变为高?亢荒凉的长啸。
“嗥——”
一声又一声狼啸一圈圈震荡开,那是带着野性与杀气?的嗥叫,带着胜利的喜悦。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些嘶哑,听?着很年轻。还有些稚嫩,却带着叫人无法轻视的冷然。
“出来吧。”
那是狼王的声音。
天已经?暗了,姜遗光落在山头,看着那群人一个接一个小心地走出来,他像一只真正的狼一样蹲坐在原地,狭而长的眼睛透出荧绿光辉。
他身上还沾了血迹,黏糊糊把灰白色毛粘成一绺绺。
有其他兽的,也?有自己的,太?多?太?混杂,他也?闻不出来了。
人们经?过他,恭敬地伏下腰,手脚爬行?着走,不敢高?于他。
狼群们经?过时,也?自觉压低了声音,只是仍旧掩饰不住自己的快活。
它们只派出了一小部分狼而已。
十四城死了不少牲畜,因而来的大多?都是兽。混战开始的时候,那群兽自己就打不完了,根本没空在乎是不是少了谁,也?完全没有发现,原来和它们一块儿混战的狼群一只只减少,退出了战场。
等它们再也?爬不起来时,狼群才从各个角落中钻出来,收割性命。
姜遗光安静地蹲坐在山石上,一言不发。
他很习惯于这样无人打扰的寂静状态,却也?不讨厌刚才的混战,那双绿色的眼睛太?过幽绿,以至于容易让人产生这双眼似乎是黑色的错觉。
狼群们以为狼王又在想什么大事?,更加悄声地从他身边经?过,不敢打扰这位聪明?的狼王。
它们畏惧他,又不可避免地为狼王臣服。
事?实上,姜遗光并没有想多?么厉害的事?情。
他只不过后知后觉想到一点,似乎……自己想要破坏什么事?,总是很轻松很简单的。
他想起来,南夫子就曾很担忧地对他夫人说过类似于害怕自己走上歪路,到时无人可制止的话。
什么是歪路?什么又是正道?全凭他人定义么?
姜遗光不懂。
他并不是喜欢破坏,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能?更快做成一件事?,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样就叫歪路吗?
他不明?白。
他也?不能?理解,南夫子也?好、黎恪也?好,他们这类人身上拘束着自己的那种?无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偏偏,唯独这种?人会对自己全然充满善意。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身上那种?约束,才让他们对自己友好。
他从山石上跳下去?,走向河边。
方才狼群们都下去?洗了个干净,这会儿没有人,也?没有兽,被搅浑的河水不断流淌,又恢复了清澈,倒映出一轮微微荡漾的月亮。
姜遗光低头看月亮,算了算日子。
入镜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这场死劫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
没有厉鬼,没有诅咒,有的不过是和镜外截然相反的一套规则。人难以存活,可他却变成了一只狼,只要他小心些,很容易就能?活下去?。
死劫关键处究竟在哪儿?那个幕后厉鬼,会在传闻中的第?一城吗?
如果就在第?一城,他该如何进入?
第?十五城被搅乱成这样,现在他又彻底毁了十四城和十六城,第?一城,会有回应吗?
姜遗光跳上岸,甩干身上沾的水珠,走回洞穴。
洞穴外,放着一整只虎腿,血淋淋,撕去?了皮毛,姜遗光咬着腿往洞穴拖,像一只真正的狼那样吃掉了它。
……
黎恪和九公子那头,因为他二?人会赌,会玩,还会写字、用药,很快就得了孔雀王的欢心。
孔雀王把鹦鹉养的人宠也?要来了,它不关心这些人宠叫什么名字。黎恪和九公子私下询问,才得知她姓秦,名秦素问。
秦素问除了做出六面骰子外,还做出了八面和十面骰,又请他们二?人帮忙,制出了投壶。
牌类赌术更费脑些,也?更难看懂。不如直接明?了的投壶,谁投得多?谁胜,一目了然。
秦素问把木棍在平滑的石块上不断打磨,用以制成投壶用的“箭”。她的想法当然远不止是凭借赌从鹦鹉手里?活下来。
她想要让这群飞禽走兽都迷恋上赌,然后,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真正的赌,骰子牌九都是小事?。最难的还是赌马、斗蛐蛐、斗鸡。”秦素问如是道。
“等它们都上瘾了,就可以开始斗鸡了。”
九公子会意:“到那时,还可以再斗些别的。”
比如两国各派勇士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