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隆起。
这个地方的人瞧着都很贫穷,几?乎人人面黄肌瘦,那些孕妇也不例外,除了肚子,身?上每个地方都瘦如柴。
那些妇人看他被抓出来,并没有异样。其中一个还笑了,大声说:“快点把他送过去,要不大人们该生气了。”
“就是,走快点!”其中一妇人往他背上抽了一鞭。
凌烛背后猛地一疼,步子确实加快了些。
他垂着眼,一言不发?,心里在思索着。
恐怕,只有先见到?那个“大人”,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
几?个妇人带着他一路走,凌烛一路看来,见着村里果然几?乎都是女子,只有小孩儿中才?有男孩,且那些小男孩大多?样貌齐整清秀,长得?干净,他心里更觉古怪。
大约到?了村口的位置,他终于又见到?了其他人。
道路上,有一间和他刚才?见到?的木屋截然不同?的房子,虽然比不过凌烛在京中见过的房屋,甚至比不过他自己的住处,可押着他的妇人却?忽然安静了不少?,脸上也严肃几?分。
凌烛猜测,这就是那个“大人”,至少?里面的人和所谓的大人有关。
那几?个妇人连门都进不了,出来个穿着绸衣的健壮男子,身?后还跟着同?样高大的随从和她们谈。那男人一句话没说,随从挡在前面,一脸嫌弃:“怎么就你们拖了这么久?十?个人也交的这么慢。”
其中领头妇人连连赔笑:“大人开恩,实在是……我们村里没男人了,这是刚长成的一个,就被带来了。”
凌烛的脸被抬起,那侍从上下?打量他,围着看了一圈:“还行?,你们回去吧。”
“哎,哎,多?谢大人。”几?个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凌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决定暂时先不激怒这个所谓的“大人”,顺从地低头跟在侍从身?后,任由他拽着自己脖子上的绳子往里走。
只是……他身?后的手攥成了拳,牙也咬得?死紧。
这样被当成牲畜驱赶着走,实在让人不甘心。
他忍了又忍,放松下?来,很快就到?了地方,瞳孔一缩。
院里,堆了十?个半人高的笼子,其中九个笼子里无一不关着人,蜷缩在地,毫无尊严地被拴在笼中。
唯一空着的一个门打开了,他身?边的侍从猛地将他推进去,利落扣上门。这笼子又小又低窄,他也不得?不和那些人一样,缩成一团。
“在里面好好待着!”那侍从警告般拿根竹竿,从外面伸进笼子里捅他一下?,“要吵就没饭吃!”
凌烛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强行?忍下?怒火,一句话不说。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
那侍从看他不说话,嘻嘻笑两声,拿了竹竿离开。
这院子里没人看守,想来他们也不觉得?人能逃走。凌烛试着去摸那个锁,铁的,不好打开。
“别碰了,还是好好待着吧。”身?边的男人劝他,“好好打理一下?,听?说城里的老爷们也喜欢好看的,等我们到?了城里,说不定不会送去菜人市,去人宠市也好。”
菜人市是什么地方?人宠市又是什么?
凌烛心里冒出个古怪又可怕的猜想,他不好多?问,就竖起耳朵听?。
另外也有个男人开口了。
“去人宠市也不好,听?说被买回去很少?有养到?老的。”
“人宠还不好?那你想去哪儿?去人工市?干活干到?死?”
几?个男人嘴里都冒出些古怪又可怕的词,凌烛听?得?心惊,更觉这个死劫实在和外界格格不入。
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句话同?样被入镜的其他人在心里狠狠喝问着。
黎恪醒来后,发?觉自己的境遇极为?糟糕。
他被关在一辆车里里,手脚严实绑着,眼睛蒙上布,嘴巴也被堵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边全是人,下?面压着人,上面同?样有人压着他。这辆车里不知塞了多?少?人,他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即便如此,他也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好歹身?边都是活人不是尸体。他细细去听?,周围人估计和自己一样都被堵了嘴,说不出话来。他便去听?外面的声音。
车轮碾过的沙沙声响,混杂着无数交谈声,男女老少?皆有,只是……太吵也太闷了,他听?不大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
这场死劫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被卖的奴隶吗?
黎恪感觉到?车不断往前走,又行?驶了很远,远到?他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压死以后,车总算听?了下?来。
他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
“行?了,都倒在这里吧。”
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忽然一轻。
车被提起来了?
黎恪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神?情,还没去想什么人才?能提起一整车人,紧接着,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