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
吃过后,姜遗光自?个儿?下?了楼,找到店小二。
方才他给自?己使眼色,不知要说?什么。
小二看他下?来,假作不知这两日几人离奇的受伤,笑问道:“小公?子?,可还记得小人先?前说?过的丁阿婆?小人看公?子?这几天似乎有些?走背运,可要小人引荐去看看?”
黎三娘的嘱咐在脑海里回?荡。
可卫家、骨瓷、花瓶姑娘等事,还未查明。
姜遗光点点头:“劳烦你带我去一趟,只是不要被他们发现。”他手指头竖起指了指,店小二心领神会,低声道:“公?子?放心,小人嘴紧得很?。”
姜遗光身上还带着药味,小二关切道:“公?子?身上的伤来得离奇,去见见丁阿婆定能治好。”
姜遗光点点头,答应下?来,和他约了个时间。
如此平安无事渡过两日后,姜遗光同前两日一样,照常一大早下?楼出?门转悠,店小二这天向掌柜的告假,雇来一辆马车正?大光明停在院中,姜遗光上车后,店小二就坐在马车口充当车夫,轻轻一扬鞭,马儿?得哒得哒往前面?去,一路出?了客栈。
“姜公?子?,有些?事我得提前和您说?好。”小二边驾车边说?,“丁阿婆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您和她?说?话时,得大声些?。”
姜遗光坐在车里,道:“知道了。”
店小二还有些?不放心,道:“丁阿婆从不说?谎,公?子?您也知道,您最?近走背运,要是说?了什么您不爱听的,还请不要不当回?事。”
姜遗光仍旧道:“我明白。”他听上去没有丝毫不悦,“我心里有数。”
店小二看他脾气很?好,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豪横气,也放下?心来。
马车一路行驶,颠簸,穿过大街小巷。游神夜已过,姜遗光从窗外看去,仍能看见不少戴面?具跑来跑去的小孩儿?,还有些?赤着上身,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人在桩子?上练舞龙舞狮。
渐渐的,车出?了城,往僻静村落去。
南方与北方自?是不同,六月热得厉害,太阳火辣辣地照下?来,两旁道路边野草树木绿得深邃。
“公?子?要小心一些?,这地方毒虫多。一个没注意就往人身上蛰。”小二道。
城里还好,官府常常沿街撒药。出?了城,处处都是毒虫,听说?前几天这儿?还有五步蛇,毒死好几个人。
正?说?着,马车驶过的地儿?从上头树上哗啦啦掉下?来一大堆软趴趴的绿色的虫儿?,乍看过去,还以?为落了满地嫩叶,在地面?蜷缩卷曲着。
马车前也有,店小二头上带了大斗笠,倒是没让这些虫落在身上,姜遗光掀开帘子?看,发觉车窗边也趴着几条,随手折根枝条将那些虫都弹开了。
“这些?虫儿?别看它小,都有毒哩,要是沾到身上一点,那可又疼又痒,好几天都消不掉,我们这儿?叫它痒辣子?。”店小二也用马鞭把落在马上和车驾上的虫抖落下?去,和姜遗光聊天。
“不过,就这虫也有些?稀奇事儿?,前些?年,大概是两年还是三年?我记不清了,有个巴蜀来的商人在我们这儿?,弄了一大堆这种虫回?去,还花钱让人去捉,一文钱二十条,死了的不要。那时大家为了钱全都来捉虫了。那商人还有别的虫,蚰蜒、蜈蚣、红蚂蚁、毒蛇什么的,全都要,越毒的越要。”
姜遗光问:“他为什么要这些?”
小二笑道:“这谁也不知道啊,也没人去问,反正?他要我们就捉呗,不过,因为他那年收了好多毒虫,过这林子?都安心了不少。”
风吹过,又有绿色的痒辣子从树上掉下来。
姜遗光弹去不少,留下?一只。
盯了半晌,捏起那只蠕动爬行的翠绿翠绿的软虫,放在自?己手背。
几十条又软又黏的短足在他手背爬动,留下?一条不甚明显的粘液。
很?快,被爬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冒出?一点点红疹。
姜遗光这才将手伸出?窗外,把它甩掉。
店小二继续说?:“不过那时大伙儿?也有猜测,听说?巴蜀那地方练蛊的人多,巫蛊之术,可不就要用虫嘛,越毒越好。”他笑道,“只是我也见过那商人,看着老老实实,不像是什么练巫蛊的。”
姜遗光道:“他收了多少毒虫?”
店小二挠挠头:“记不清了,听说?他花了好几百两银呢。”
姜遗光问道:“收了那么多毒虫,还全是活的,他如何带走?”
手背上已经长出?了一串儿?红疹,痒得厉害,姜遗光却没伸手去挠,而?是就这么看着。
心里却在想小二说?的话。
蛊虫?
真有这种东西吗?
小二给他说?得也愣住了。
“是哦……他走时就包了几辆马车而?已。”全是活虫,他怎么带走的?
莫非,真是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