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疼,黎恪在?桌边坐下,笑道:“这回,你我?可有的养伤了,”
姬钺只是闷着声音笑,不答话。
似他们这样的入镜人,只要没死,又不是肢体断了,甭管多重的伤,慢慢总是能养好的。
大黑狗还在?隔壁房间?睡着休息。
兰姑跟着黎三娘跑了一通后,也累得不行,在?自己?房间?里睡下了,那天晚上回来后,她总有些气血不足,体虚。
其中?最能折腾的反而数姜遗光,不知多久没吃没睡还四处跑,这会儿洗漱干净,换了身新衣,就又精神抖擞地坐在?房里吃点心了。
三人都?知道了大黑狗的事儿,也知道它?和杂耍班子的联系,一致决定等会儿去王家试试把人要回来,多费些银子也无所谓。
要不是有他在?,姜遗光还找不到黎恪和九公子呢。
黎恪身上的病好了许多,不怕过了病气,才敢跟着凑过来听大夫给九公子诊脉,开方。
蛛毒顽固,一时半会儿清不尽,九公子不仅要卧床休息,药也不能停,需日日服少?说一个月。
大夫开了方子,黎恪顺手交给知府送来的仆人,命他跟去抓药。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门还没关上,就听见大夫的惊呼声,以及大黑狗的呜汪狂吠。
姜遗光站起身,出去,拦住了要咬人的大黑狗。
“怎么了?”他问。
大黑狗汪汪汪叫起来,狂躁地拦在?想偷溜的大夫身前,不让他走,又去咬他衣摆,又汪汪叫。
“这畜生……”大夫连连后退几步,生怕被?咬伤。
大黑狗直直地盯着他看?,目露凶光。
姜遗光伸手止住大黑狗要扑过去的动?静,问:“他和杂耍班子有关系?”
大黑狗:“汪。”
姜遗光道:“他是个大夫,不是王家人。”
大黑狗更狂躁了,转着圈儿似乎要咬自己?的尾巴,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胸脯一鼓一鼓,两只眼睛仍旧盯着大夫看?。
姜遗光的手搭在?了狗的脖子上,回头问:“大夫,你之前在?王家?”
大夫本不该透露的,可那回过头来的少?年眼底凶光丝毫不比那条狗和善多少?,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扯一句谎,那少?年郎就会放任这条狗将他撕得粉碎。
黎恪也跟了出来,站在?门边劝他:“善多,别冲动?。”
姜遗光回道:“我?没有冲动?。”他按住了想冲出去的大黑狗。
大夫连连点头:“对,在?下先前确实在?王家。”
姜遗光问:“给王家什么人看?病?”
“王家,王家的小少?爷……”大夫嗫嚅道,“只是在?下学艺不精,那小少?爷伤得又重,没了……”
姜遗光问:“为什么人没了?怎么死的?”
反正说都?说了,也不差这几句。大夫道:“还不是王家小少?爷任性,昨晚上非要跟杂耍班子玩,叫他飞刀一刀扎在?心口?,连夜抬回来。”
玩?那些人差点扎中?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再扎别人?姜遗光皱眉。
大夫摇头:“这刀都?扎在?心口?上了,怎么还能救?神仙也救不回来,今儿一大早,那小少?爷就没了。”
大黑狗汪汪叫得更响。
以他的脑袋,还想不到王家小少?爷没了和杂耍班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听着的三人却清楚。
王家小少?爷没了,王家老爷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人?
大黑狗再度汪汪叫,收起尖牙,拼命用鼻子去推搡姜遗光,示意?他再问。
姜遗光问:“除了王家小少?爷,还治了谁?”
大夫连连摇头:“谁也没有,没有人了。我?在?王家待着呢,就被?黎姑娘请出来了。”
黎恪心下一沉。
这下糟了……杂耍班子里的人,凶多吉少?。
……
那厢,黎三娘快马赶到了府衙。
知府心里为着他们的事儿很是有些不耐烦,可又不能不接见。他本就信奉鬼神一说,这几人来了以后,原本平静的府城也变的怪事多起来,更叫他对这些人略有不满。
没奈何,人已?经找上门了,还是不得不见。
知府端起茶杯,热气氤氲,掩住眼里的冷淡。
这回又请他帮忙把王家扣留的杂耍班子保下来……
那群贱民,若不是他们自己?技艺不精害人,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知府声音里带了温和笑意?,说道:“黎姑娘请安心,本官既然和王家要了人,就一定会要过来。”
黎三娘这才一拱手:“多谢知府大人。”
她并非不会察言观色,自然看?出知府有些不耐烦,想了想,其他话还是没多说,恭敬告退。
这闽省诡异极多,知府能在?任安稳当官,说不定有自己?的法?子。她也不必掺和了。
告退后,黎三娘这才往客栈去。
那条大黑狗……不,那个人对他们有恩,能报答时,自然不该推辞。
等回去后,她就让姜遗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