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住着的大多是妇人和老人小孩,年轻男人要少些。
但他留意?到了?村口的路。
那些人出了?寨子口后, 一些往上走, 一些往下走。往山下走的几个妇人身后背了?满满一竹筐的饼,还?有其他食物。往山上走的亦如此。
姜遗光便明白, 去山下的未必是下山。
这?山寨要比他想得还?要大些,往下还?有人驻扎。那他逃走时该注意?着了?。
至于山上,他没想过上去。
姜遗光又等了?一会儿,总算见着人闹起来。
叫起来的是昨晚看柴房门的人,他嚷嚷着说山寨里进了?个人,从柴房里出来把他打晕了?。可被关在柴房里的老书生?却说他昨晚根本没见到什?么人,肯定是他睡糊涂了?。
看门的人大家都叫他二狗。二狗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死倔,他原本也想自己是不是睡糊涂了?,可他摸到自己还?有些发?痛的后脖颈,又想到打晕自己的那人的脸,认定这?不是做梦,闹得更厉害。
“寨子里肯定进了?人,一定是,说不定这?老东西和人串通好?了?才装糊涂。”二狗拉着驻在他们寨里的一个将军不放,给他看自己被打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蹲在门口,突然有人拉开门我就醒了?,我刚要叫,他就从这?里把我给打晕。将军你?看,我真的看到了?!”
斗宿将军格外不耐烦,那么点红的地方,这?二狗就叫得跟死了?人一样非说自己被人打了?,心里打什?么主意?当他看不出来?
“得了?,你?说得还?跟真的一样。”斗宿将军笃定道,“你?就是自己睡着了?还?非说有人打晕。看大家因为你?一句话?闹腾就高兴了??山下有八个星宿将军守着,还?有几百号兄弟,你?当他们吃干饭的?能放人上来?”
二狗急了?:“我前半夜是打了?盹儿,但我真看到了?,他一定是从柴房跑了?,说不定要上去,对教主不利。”
“好?好?好?,你?说你?没睡着,你?看见长什?么样了?没?”斗宿将军一把把人扯开,不耐烦道。
二狗一滞,立刻道:“我当然看见了?,那小子长得、长得白白净净,比娘们儿都好?看。”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哄笑起来。
“想婆娘想疯了?吧?山上哪有这?号人。”
“哎二狗子说不准是梦里见着的,醒来发?现忘了?……”
二狗气得不行。
这?时,白冠文也颤颤巍巍从柴房里出来了?,先行了?一礼,等周围那圈哄笑声小了?后,才无奈道:“这?位好?汉应该真是记错了?,就算按你?说的,他从大门出来,那好?汉一直守在门口,可看到他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二狗急道:“说不定是翻窗户进的。”
其他人实在看不过去了?。
“二狗啊,翻窗户进柴房,再从门口出去?哪家傻子这?么干啊?”
“知道门口有人,从窗户进,再走门出把你?吵醒然后打晕?”
“二狗想婆娘想疯嘞,下回带你?下山泄泄火,别整天整这?些……”
白冠文亦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他发?须皆白,那张脸看着就仙风道骨,这?么一叹气,即便他是被山匪们抢来的,是敌人。也让大伙儿觉得二狗子就是无理取闹。
斗宿将军抬手制止那些人,踢开还?抱了他大腿嚷嚷的二狗:“行了,别耽误本将军干事。”
他看一眼白冠文,指指对方:“以后,他就是我们寨子里的先生了?,教娃儿们认字读书,给他收拾个干净屋子,学堂也整理出一间来。”
“谁要是再闹——”斗宿拖长了?音,一刀横在二狗脖子上。
雪亮、冰冷的刀刃,叫二狗浑身一激灵。
其他人也不敢再说荤话。
斗宿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二狗子,刀移开,转面,刀面拍拍他脸,旋即锵一声收回入鞘。
二狗噤声了?。
斗宿走后,又有人上来说他。
“听?婶子一句劝,以后别犟了?,你?说你?胡咧咧啥?斗宿大人脾气好?也不是这?样闹腾的。”
“山下这?么多人守着,哪里有人上来?你?发?梦呢?”
二狗低头没说话?。
好?半晌,他才不甘心道:“我真的看见了?。”
白冠文被定了?身份,立刻有人带他去新房间,也是木屋,但好?歹有桌椅,有张床,总比四?面漏风的柴房好?些。
姜遗光还?在树上,丝毫未动。
他感受到了?庄子上的古怪氛围。
赤月教,星宿将军。
赤月教教主呢?也在这?儿吗?
他和赤月教打过交道,那时分明在禹杭附近,也听?人说过,赤月教专靠水生?活,怎么突然又跑到了?山里?
斗宿将军安顿了?人后,往山上去拜见教主。
从那一天后,原本还?对教主有些怀疑的星宿将军们个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