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跑,湿帕子系在面上捂住口鼻。
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药味,那股药味刺鼻得很,绝对不是什么好药。
一个人拽着他跑,同样?用湿布系在面上,带着他不断躲开?两边因地动掉下的木块、石块等。
在他们身后?,跟了十来个侥幸不死的人。
大多数效仿着他们用湿布捂了脸,没?有湿布的干脆用袖子捂着,一路往外?逃。
随着奔逃,这条队伍越来越长?。
有些是那人救起的,有些是姜遗光顺手捞起的。
有些恩将仇报,想着干脆把这两人留下陪葬,被?姜遗光一处理,立刻又换了念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最?先?走水的地方,那儿的人彻底救不出来了,但他们一路跑一路救,竟也让这百来号人跑到了城门口。
城门被?栓住,几棵树倒下,横七竖八挡在前方,根本过不去。
“走,翻那边的城墙。”
姜遗光和那人绕了路,往边上去,姜遗光身手灵活,三两下上了城墙。剩下的城民门则堆起了人梯,一个接一个,从城墙边翻过来。
距离城门两三里远的地方,站着一群人。
以城主?为首,遥遥望着覆灭在烈火下的善城。
和烈火浓烟上,愈发漆黑的太阳。
城主?感叹道:“这样?看来,不必等到明日?,今晚善城就可以重新回来。”
其余人纷纷道:“恭喜城主?。”
何蕊等人亦一脸兴奋。
在他们看来,姜遗光说的城中无恶人,固然是个解决的法子,但如果按照城主?所说的办法来做,那才是真正的城中无恶人。
没?见现?在,善人和恶人都没?了吗?
只要等这轮太阳彻底染黑,等红月升上天空,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天渐渐暗下,有侍从点起篝火。
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却远不及善城中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来得痛快。
有侍从已?经取了干粮来烤,还有些人从树林中抓下些雏鸟、鸟蛋等,一并烤了,和着些许树枝柴火的焦香,香气扑鼻。
侍从们先?递给城主?,城主?只顾着盯着远处善城,摆摆手:“给你们吃吧。”
于是,侍从们便大口嚼起来,还分了些给入镜人。
几个大夫亦跟着吃。
何蕊等人闻着这味道,本就有些饥饿,看那些侍从都吃了,也顾不得矜持,不少人接过一道吃。还有些人心生警惕,不要,只在一旁不远不近地看着。
吃着吃着,渐渐的,胸腹内却渐渐发疼起来。
一个入镜人当?先?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旋即张着口叫出来:“有毒!”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只是,已?经晚了。
那些跟着一道吃肉的侍从们也倒了下去,七窍流血,他们眼里同样?有着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城主?会连他们的命一块儿算计。
没?有吃肉的那几个入镜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城中无恶人,不仅仅是城中一时无恶人。
他们这几个人要是回到了善城,那还能叫无恶人吗?
一人想走,想抓住城主?讨个说法,却软绵绵地站不起身来,知道自?己着了道。
那堆篝火里估计就带着毒。
何蕊捂了心口,目光恨恨,有气无力道:“城主?,你把所有都算进去了,那你自?己呢?你不是恶人吗?”
城主?微笑:“我是不是恶人,不需要由你来定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善城,我又怎么会是恶人?”
何蕊吃吃地笑起来,边笑边从口中流血。
“也是……”她怎么还没?想明白,这是城主?的幻境,只要他认为自?己是善人,那他就是善人。
几个大夫也跟着倒下去。
他们远比其他几人更不可置信,更惊异不已?。
他们可是大夫,放在篝火中的毒和放在肉中的毒都是他们下的,他们早就吃了解药,谁能让他们中毒?
城主?道:“任城主?多年?,在下皆垂手而治,便用空余时间学了些医术,想来不必林大夫你差。”
他摇头叹息:“下在井水中的毒量实在不足,若不是有我补上,又怎么可能药倒这样?多百姓?”
林大夫倒地,死不瞑目。
临死前朦胧间,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医过的一个少年?。
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百姓。
怪哉……看错了么?
姜遗光突现?的那一刻,城主?远比其他人更加惊讶,瞠目结舌。
“你们怎么会出来?你们不是在城里吗?”
他惊异地瞪着那群面目良善又目带凶光的百姓,手都在哆嗦。
“他们全都变成了善人,不……不对,你是怎么让他们变成善人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城主?失魂落魄,“獬豸像不在了,太阳也没?有变黑,你怎么可能做到?”
那群变成善人的城民们站在两个外?乡人身后?,悲愤又难过。可他们这样?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