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门里走出个男人,见着他便露出怒容:“我?和?你已经?分?家了,你来做什么?又是来借钱的话还是走吧,我?们没钱。”
弟弟一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直接往屋里闯:“说什么没钱?你不就是不想帮扶我?吗?娘死的时候你还说会照顾我?呢。”
男子?没扯住他,他这兄弟本就生得高大壮实,他又体?弱,叫他冲进了里屋去。
妻子?当时就哭了出来,两人都拦不住,拦得急了,被他狠狠一挣甩在地上,晕头转向好半晌,半天没坐起来。
再看时,他已把能得用的东西都收拾了个包裹,扛着大步出门去。屋里已是如狂风过境般,没个好下脚处。
男人爬过去抱了妻子?哭:“都是我?没用,叫那个祸害缠上,还连累了你。”
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再说那弟弟,自小失了父母,被兄长养大,兄长忙着挣钱补贴家用,管束不严,叫他性子?渐渐变得不正,长大了也只想着吃喝玩乐,没钱就去找兄长要。即便后来兄长忍无可忍同他分?家了,依旧上门去。
他已有一段时日没上门了,要不是前些?日子?赌钱输了太多,赌坊威胁要剁了他的手指头,也不会今日上门来抢。
其他那些?破烂东西没甚么稀奇的,唯独有一面镜子?,即便是他这种人也能看出不像普通铜镜。
铜做的东西本就值钱,更何况是这样一面光滑漂亮的铜镜?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他们小老百姓饭都吃不起,哪里还想着要不要照镜子??
他溜溜达达去当铺把这东西当了,死当,卖了十两银,转头就去赌坊还债。
当铺里得了东西都送到县里的珍宝阁去,今日得了面极华美精巧的铜镜,只可惜,铜镜照不出人影,这才叫它的价被压低了,但?它的花纹样式却很不凡,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姑娘们见了,兴许会乐意买下,因而也先收入库中,等月底送去。
那头,九公子到了县衙。
对南边偏远的小县城来说,京城来人的身份就足够不凡了,更不用说,这人姓姬。
国姓……
县令忙安排他进来坐,正想着怎么讨好呢,就听那人说自己是隐瞒了身份来的,这回有个同行人走丢了,让他派人手去寻。
县令心中老大不乐意。
这几日因过端午,临近七八个县中只有他这县里能办龙舟会,因而其他几个县来的人也不少。节一过,大伙儿都回?家了,他上哪找去?
本地衙役也不过数十人,让他们挨家挨户去寻?听?着也不是什么重要人。
九公子?一看就知他在想什么,沉下脸,暗示道:“他身份也不一般,你现下找回?来,到时这事儿就算揭过,我?也不想闹大。要是等他家里人来寻……你头顶的帽子?恐怕要换个人戴戴。”
县令听?了面色铁青,也没奈何,只好连声答应自己一定?会派人找,寻借口离开后,叫来几个下属,大发雷霆。
唯独主簿越听?越觉得耳熟,再听?失踪那人姓名,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那晚自己在茶馆碰见的少年?郎吗?
他刚想说,又立刻顿住了。
县令老爷可是命令禁止这事儿外传的,他却把十九个书生的事告诉了说书人和?那位姜小公子?,现在还没来得及和?县令老爷说呢。
要是问?起来,他也没好果子?吃。
但?眼下又是个立功的机会……
主簿左思右想,还是站出来道:“回?禀老爷,那小郎君我?见过。”
“你见过?”县令正要发怒,见他言之凿凿不像说谎,连忙追问?。
主簿并指起誓,把头天晚上的事儿说了,县令不由得由怒转喜,叫他一道跟来,去见九公子?。
九公子?正心烦意乱,县令却带了人来。
那人躬身行个礼,称自己见过姜遗光。
端午那晚,他在茶馆说书人处见到了少年?。姜遗光还同说书人打?听?消息,问?本县有无大量失踪人口,又称有十九个书生给?自己托梦申冤云云。
一席话听?完,九公子?缓缓阖眼,又睁开,看着眼前的主簿。
他能听?出来,这主簿的话,八分?真,二分?假,但?他见过姜遗光的事儿倒不似作伪。
十九个书生失踪?善多为什么要打?听?这个?还说是托梦,恐怕是碰见了亡魂吧?
他不会贸然出客栈,这样想来,亡魂应当……就在客栈中!
想到这儿,九公子?心猛地一跳。
兰姑还在客栈内。
她镜中受了大伤,在外也要好好养一养,这会儿要是有邪祟,即便伤害不了她,也会弄出些?麻烦来。
九公子?沉下脸,冷冷道:“带我?去找那说书人。”
……
京城。
陛下上朝时,一众大臣不敢抬头直面天颜,但?也在交头中无意间瞥见了陛下挂在腰间的五彩香囊。
这香囊和?民间的有几分?相似,用五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