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跟着自己的人多了?一个。
和近卫不一样,近卫们跟着他,一为监视二?为保护。
这回?跟着他的人,满心恶意。
以往也有人偷偷跟在他身后,想要?教训他。起先他打不过,身上免不了?带伤回?去,后来他大了?些,能反抗了?,那些人又要?哭骂他下手太重,三番两次来闹。
但?不管怎样,次数多了?以后,没有人再敢这么做。
姜遗光左看右看,往僻静小巷去。
他要?把那人引出来。
又往小巷里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声?重了?,有声?音叫住他:“姜小公子?,跟着你的人抓住了?。”
那声?音有几分眼熟,姜遗光回?过头去,发现正是?赵鼠儿。
赵鼠儿和另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妇人,那中年妇人生?的高大,手掌蒲扇也似,狠狠地揪着个人,把他往姜遗光面前一掼:“老实点?。”
赵鼠儿笑着同他打声?招呼:“我原在街上走,看见这厮偷偷摸摸跟在你身后,就让人跟着了?。”
他上去也狠踩了?那人一脚:“大白日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正是?姓杨的那个说书?人,痛得?身子?弓成半圈儿,连连哀声?求饶,只是?一面求饶,一面还拿眼睛恶狠狠地蹬姜遗光。
就好像……二?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姜遗光蹲下去,问:“为了?钱?因为我坏了?你的财路?”
姓杨的人不说话,眼睛瞪得?更厉害,几乎要?脱出眶来。
姜遗光又说:“那本书?不是?你写的,我知道,我也知道真正的结局。”
他还是?不说话,呼吸渐渐粗重,不论姜遗光在哪里,都?死死地瞪着对方。一双眼睛怨毒得?要?瞪出血来。
可一旦面对赵鼠儿和中年妇人,他的气焰又消了?下去,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简直好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赵鼠儿拿绳索捆了?他,劝道:“姜小公子?,没事,他不说,等我们带回?去打几十?板子?就能老实说了?。”
“你且安心回?去,我们看着呢。”
姜遗光眉头微微皱着,看地上还在挣扎的说书?人。
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
他把今日和说书?人起的冲突原样说了?。
知道他在柳平城过往的人不多,赵鼠儿是?其中一个,一听就拍胸脯保证:“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待我查出这厮住在何处,去他屋子?里好好搜一搜。到时有什么消息,我都?派人去庄子?上告诉你。”
“多谢,劳烦你们了?。”姜遗光道。
被焚毁丢失的手稿又莫名出现在京城,联想姜遗光的身份,赵鼠儿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和中年妇人往说书?人嘴里塞了?布团,罩上头罩,打晕后背走了?,关在一家隐蔽的用于办事的民宅中。
而后,赵鼠儿带着两人,先去茶馆那边不经意问起说书?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后,立刻往那边去了?。
说书?人姓杨,名杨文治,父母亲族俱不在人世,老大年纪也没能娶亲,自己典了?间屋子?住着,整日靠给人抄书?写信、说书?写话本为生?。
住的地方也简陋,狭小巷子?里头,和一户人家共用院子?。赵鼠儿去时天?也黑了?,趁夜三两下撬开锁,开门进去,一间小屋子?一览无余。
桌上堆了?不少散落纸张,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屋里昏暗阴沉,没点?灯,实在看不清。
赵鼠儿左翻右翻,发觉这人屋里连书?本都?少,床下箱子?抽出来,翻出几本书?,桌面上那堆纸也把写了?字的全部带走了?,准备带回?去看看。
临走前,赵鼠儿把屋子?收拾回?原样,同样开门出去,怀里鼓鼓囊囊装了?不少事物,蒙头缩肩跑了?。
漆黑小屋内,桌上只剩一堆白纸。
床下窸窣作响。
阴冷、冰寒,渐渐弥漫开。两个箱子?慢慢被一只手推开,很快,又从床下淌出满地漆黑粘稠的长发。
长发一点?点?攀爬,好似黑水流淌,爬到桌上,一团黑发中又生?出一张白面来,瞧着似人非人,看着像个女子?美人面,又不像。很难形容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伸出应当是?手的柔软的肉块,抓住毛笔,在白纸上慢慢写字。
那头,赵鼠儿怀揣着一大堆书?跳出去,和在外蹲点?的几人比个手势,示意东西拿到了?。
几人往回?走,准备回?到不远处的四喜巷。
赵鼠儿隐约觉得?怀里的东西越来越重了?,有些湿漉漉的,没在意,还没到四喜巷,绝不能把东西拿出来,便一路忍了?。
等回?到巷中后,甄二?娘恰巧也在。
和面露喜色的赵鼠儿不同,甄二?娘脸色阴沉,一看就知发生?了?怪事。
张成志给他挤挤眼睛,示意他小心点?。
赵鼠儿也不禁严肃起来,态度恭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