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河边的?蚂蚁越来越多,碧绿的?草地都覆盖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黑蚁,叫人看了又恶心又头晕。
任槐就看了有些?想吐,伸长?手?去,火把从草地上撩过?,看那?些?东西滚成团落下来,心里的?恶心发晕就变成了一股隐秘的?快感。
庄子上不止这些?人,住得近些?的?曾绶、腾山、张淮溪也碰见了,远远地跟着这幅奇景跑过?来瞧,就看见任槐点了火把在烧蚁群。
任槐解释道:“这是?不知从何来的?诡异,你们且小心些?,不要亲手?弄死它们。像我一样点着火把烧就可以?。”
他抬头示意坐在河中央船上的?人:“不然就会像善多一样,被追着跑。”
张淮溪很有些?不可思议,什么话也没说,拿出了山海镜拼命照,可不论?他怎么照,蚂蚁依旧汹涌地从四方来。
腾山瞧见那?群东西也觉得恶心,烦闷道:“难不成我们还得把这儿全烧了?前几日他们才驱了虫,怎么今儿又有?”
曾绶啧啧两声:“这分明?就不是?普通的?蚂蚁,到底怎么来的??善多有说吗?”
任槐说:“不论?怎么来的?,都是?无妄之灾。”
“你们也别干站着,去厨房弄些?火把,过?来一块帮忙点,小心别弄死它们。”
曾绶摇摇头,转身去厨房了:“等着,小生马上来。”说些?,他带着腾山一块往回走。
张淮溪站在河边,捏了一只蚂蚁起来,让他在自己手?中爬。
即便在自己手?上,那?只蚂蚁依旧疯了般要往河那?边方向去。张淮溪便小心地将那?只蚂蚁放了,任由它往死路去。
“奇怪。”他喃喃道。
“庄子上其?他人呢?”他问,“那?些?仆从,都去哪儿了?我从院子一路来时,没见到人。”
任槐一想也觉得不对劲:“我也没见着。”
他看见张淮溪抄起手?避在后边,看样子根本不打算帮忙,眉头皱起来,又不好说什么,叫他:“张兄,能否去叫来几个庄子上的?人?”
张淮溪扫他一眼,不情愿地皱眉,还是?起身去了。
一路走,还是?没见着人,离开他们住的?院子,往仆人们住的?地方去,总算看见了几个身影凑在一起。
张淮溪隐隐觉着不对劲,但他的?镜子没带在身上,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
“任公子寻你们有事。”他说。
那?几个仆人连忙回过?头来。
张淮溪立刻后退了好几步,目露惊慌,而后转身就跑。
那?几个奴仆脸上,从七窍里流出黑水一样的?蚂蚁!
怪不得……这群蚂蚁竟吃人血肉吗?
他跑着跑着回头看一眼,恶心又惊惧地发现,几个奴仆身体干瘪下去,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蚂蚁从几张人皮上爬出,往河边去。
不能弄死这些?蚂蚁,只能烧,否则,自己也会被一直追着,就像这几个仆人一样。
一旦被追上,就会被啃噬尽血肉,只剩下人皮!
张淮溪跑得很快,远远地,他看见河边亮起冲天?火光,在去自己房间拿镜子和去河边之间犹豫一瞬,拐道去了河边。
河边情景叫他大吃一惊。
蚁群无法过?河,没法追上河中央那?人,开始往一个方向聚去,团成一个足有人头大的?黑团,逐渐往前滚。
在河边,已经有了好几个这样的?黑色蚁团,全被任槐一把火烧了,散开,又爬向别的?地方聚起,近乎无穷无尽。
“这……这该如何是?好?”张淮溪拧起眉,说,“我方才要去叫人,可一连见到好几个,全都被蚂蚁吃干净了血肉,只有一层人皮。”
“庄子上总还有别人,叫他们小心着些?。”任槐道。
张淮溪点点头,也不顾对方话里隐含的?命令口吻了,拔腿往回跑。
他还是?决定先回自己房间,拿了镜子再说。
这山庄……烧了便烧了吧。
任槐等到了曾绶和腾山二人,一人拿了两根火把不断去烧。
过?不久,他们身后再度传来脚步声。
姜遗光举着火把,怀里抱了个罐子,匆匆而来。
任槐惊讶不已:“你不是?在船上吗?怎么出来的??”话刚说完,看见姜遗光头发还湿淋淋的?,问,“你刚刚跳河跑了?”
“对。”姜遗光道,“外衣和鞋子都留在了船上,跳下河冲干净身上味道,那?群蚂蚁就不会再追着我。”
他蹲下去,把罐子放在地上,打开盖。
不少蚂蚁闻了味儿往罐子方向爬,往里钻。这罐子却是?空的?,只在底下抹了一层蜜。
密密麻麻的?蚂蚁装了大半罐,抱去河边冲开,关上盖子,拧紧封口。
“你这是?作甚?”任槐搞不懂他了。
姜遗光道:“留着或许有用?。”
他看一眼岸边那?群依旧执着地要团成黑团子的?蚂蚁,眼底漆黑一片,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