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奇怪。
方映荷已经死了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真是糊涂了。
侍女也觉得她?问错了,权当没听见,笑?而不答。
将家中事务嘱托给管家后,容楚岚登车离去。
马车车厢内依旧准备得妥当,茶水点心应有尽有,大?约是打听到?容楚岚好听说书看话本子,桌上?还放了几本话本。
“竟然是无常先生的新话本。”容楚岚一看作?者署名名字,不觉有些惊喜。
她?还没在京城看到?过呢,想必这本还没放在书馆里。
“《将离》?这又是个什么故事?”容楚岚翻开书,慢慢看下去。
起先看还不觉有什么,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这话本和世无常先生以往的话本都不太一样,竟是本志怪,越看越叫人心惊,唯有遣词造句中还能窥见无常先生的一些习惯。
“他怎么突然写这种话本,还怪吓人的。”容楚岚疑惑。
好在她?已经历了不少死劫,真正的鬼也见过些,和真正的厉鬼比起来,一本志怪话本根本不足为奇。
不多时,方家庄子到了。
方二老?爷回家处理自己嫂子、夫人以及侄女、女儿的丧事。这个月来方家丧事接二连三,方二老?爷都想上?山去拜拜佛了。
再一想,京城最有名的兰庭寺都给烧了,暗自磨牙,将这个念头压下去不提。
方家三小姐不知所踪,方二老?爷准备给她?立个衣冠冢,棺材同?样打好了,六尺六的棺材里放了几套小霞平日?穿的衣裳,还有她?最爱的几样首饰。
方大?老?爷下地方当差去了,不在京中。方二老?爷喝完酒,给自家兄长?写信,提笔都不知该写什么。
“怎么就这样了……”方二老?爷甩开纸笔,瘫坐在地,喃喃自语。
方家庄子被?官兵们?围了,不让人进?去,对外同?样说有逆贼意图谋反,才在京中生事。
现?下已查明了,是意图复辟前朝的反贼,先是杀了兰庭山下的普通百姓,逃窜时跑到?了方家庄子里,方大?夫人正在庄子上?,便遭了歹人毒手。
这些消息放出去,叫这本就不太平的京城又动荡几分,街头巷尾,茶馆酒楼,随处可闻对前朝逆贼的声讨。
据说,前朝被?本朝太/祖灭了以后,有几位小公主小皇子被?有心人拿奴婢的儿女顶替了救出去,好好养大?。
据说,现?在在京中生事的,就是当初救出的第二十五公主的女儿。传说中这位前朝遗孤样貌清秀,从小养在寺庙中,长?大?后便以美.色引诱了寺庙里的和尚,同?他们?苟合,以让这群僧人给前朝卖命。
各种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将僧侣本就不好听的名声更是抹得完全没法听。
白府。
白慎远曾为?帝师,又为?当世大?儒,不知有多少人以拜入他门下为?荣,日?日?有车马来,拜帖更是如雪花一般。
只是,这几日?白府门前却不见人影。
白大?儒近来卧病在床,闭门谢客,除却帝皇赏赐时起来接了旨,其他时间一律不开门。
闭门谢客的白慎远却并不如其他人想得那般病弱。
他站在院中,仰头看四方天空,想起陛下近日?不断抹黑佛门之举,不断转着?腕间的佛珠。
明明他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可现?在,却越来越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百姓疾苦,叫他们?信佛有何不可?日?子过得苦却没个寄托,不是要把人逼疯吗?
偏偏陛下不许。
不仅是佛,道门亦不被?允许,各种城隍庙、娘娘庙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陛下宁可换上?赌坊酒肆也要把庙拆了。有时他上?街去,就连街边算命的摊子都少了。
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他望向皇宫方向。天边有一排鸟儿振翅飞过。
宫中,书房。
身着?明黄常服的男子伏案批折,桌前,一太监跪地磕头,道去白府的太医回来了,问陛下可要召见。
听闻帝师卧病,陛下当即就派了太医问诊,可见其尊师重道。
陛下揉揉手腕,头也不抬:“宣他进?来。”
太监立刻出去,引着?等候许久的太医进?门。
太医道白大?儒无甚大?碍,不过气机郁滞于胸,近日?春寒,又吃多了些寒食,这才胸闷头痛云云。太医给他开了药又施针,没几日?就能大?好。
陛下听着?,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明显松了口气,待太医说完,陛下抚掌笑?道:“好,下去领赏。”
太医自然要谢恩,道不敢当,一切为?陛下分忧,又磕了一个头,被?太监引出去了。
踏出门后,太医望一眼天上?高悬的日?头,擦了擦汗。
今天可真热啊。
……
一枚铜镜,将世界分阴阳。镜内人正渡死劫,被?恶鬼追杀,镜外人依旧过着?平和麻木的日?子。二者互不相干。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