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没接,反而问:“汤先生还玩吗?”
“今天到此为止。”
谢之屿不置可否,转头让人去楼上房间帮汤先生开夜床。
刚吩咐完。
汤先生又凑到他耳边:“明天我有几个朋友一起,我们换种玩法,玩桥牌!”
“当然可以。”谢之屿看着男人脸上藏不住的兴奋与癫狂,“祝汤先生今晚睡个好觉,好好养精蓄锐。”
大明星又戴上帽子和口罩,步履轻快地从包间走了出去。两天一晚来来去去,净赚七千万。
人一走,谢之屿嘴角的笑淡下来。
他对包间里其他人说:“都去休息吧。”
“屿哥,熬很久了,你也直接在这休息吧?”
好字吐到嘴边,谢之屿像想到什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用,叫小钟送我回家。”
接待大客户的时候,谢之屿几天不出来是常有的事。就算中途休息,他也不会离开赌场。
楼上酒店有他的常年包房。
所以听到客人还没走他却回家的时候,小钟一下没反应过来。
等到切切实实看到谢之屿披着西装从里边出来,他才忙不迭下车开门:“屿哥。”
“嗯。这两天怎么样?”
怎么样?
他吗?
小钟迟疑着回答:“……呃,我挺好。”
谢之屿又问:“阿忠怎么说?”
阿忠?
哦~原来问的是温小姐啊!
小钟仔细捋了捋这两天发生的事,果断摇头:“阿忠说温小姐一直没出门。”
谢之屿闭眼靠在座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忽然道:“去半山寓所。”
车子骤然改道。在空旷道路上疾驰的这段时间,谢之屿掏出手机。
手指在聊天框上迟疑许久。
“小钟。”
正在开车的小钟一个激灵:“是!”
“我身上有烟味吗?”
“?”
小钟紧靠座椅后背,鼻子吸了又吸:“老实说屿哥,我鼻子不太灵,可能闻不大出来。”
“那就算了。”谢之屿锁屏手机,略显冷淡地说,“回家。”
车子改道又改道。
这次中途没再生什么波折,一直开到老城区那栋逼仄的居民楼下。
谢之屿披上衣服上楼。
短短的几十层阶梯,他居然幻听了好几次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清脆的,灵巧的,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
门打开,明知道这里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人,他还是仔细环视一圈。屋里很整洁,那天早上的外卖盒都整理干净扔掉了。沙发上的抱枕归在原处,水杯沥干了水摆在杯架上,窗门紧锁。
这里和他平时回来没什么两样。
那天晚上仿佛成了他的错觉,无人登门。
谢之屿视线下瞥,最后落在玄关。
玄关处只有一双孤零零的男士拖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