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阿凤裁缝铺,温凝走在前面,谢之屿与她几步之隔。
或许是今日气温回升,他察觉到一些烦躁。就算是演的,也一声不问吗?
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他含在嘴边,点烟的那刻手又忽然收回,变成虚空划了两下砂轮。
谢之屿取下烟,快走几步与她并行。
“刚才何小姐在我那。”
似是诧异他会说这个,温凝侧眸:“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有些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温凝视线若有似无飘过他胸口,难怪身上还沾着口红和女士香。
她奚落:“有这种美人在怀的好事,怎么不多享受享受?”
还真是该死的开头。
说什么不好,非说何小姐在他那。
谢之屿手指夹着烟,一时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眉宇间显出不耐。
要不是出门前被何溪缠住,他不至于拖这么久时间。原本仗着几分大小姐的骄矜,何溪对他还算控制在社交距离外。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刷刷流,一个劲拖他拽他不让他走。
衣服被她攥得满是褶皱。
他闻到属于女人特有的浓郁甜香,香得他头疼,眼泪也掉得他烦躁。
这种世间最无用的手段看多少次依然让人生烦。
哭什么。
谢之屿双手向两旁抻开,一副绅士模样:“何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何溪兔子眼通红:“你今天不准走!”
“我走不走你哥都管不了。”
谢之屿垂眼看人的时候眼尾拉成一条又窄又深的细褶,给人凌厉之感。加之声音发沉,连何溪都觉得后脊发凉。
她望向何氿:“哥。”
“我真管不了。”何氿头疼道,“而且老头说了随阿屿,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你可以争取,但你别强来啊。回头把大家搞得都收不了场。”
“阿屿,你也是。”何氿劝完这边劝那边,“今天陪谁不是陪?”
谢之屿没搭理他,用冷硬的语调:“松不松?”
“谢之屿!”
被点名的人眼底露出一丝戾气,像在用最后的耐心:“何小姐,我是帮你们何家做事不错。但你也不能真的把我当条狗吧?”
话说这么严重,显然是动怒了。
谢之屿这把利刃不能从何家手里脱落,何氿权衡利弊上前解围:“兄弟,不是这个意思。小溪,放手!”
“……哥。”
“放开!”
何溪眼泪掉得更凶了,整个人一抽一抽的:“阿屿哥哥,我在这等你。不管你今天回不回来,我都在这等你。”
她边哭边重重往他身上一扑,恐怕就是这个时候把口红蹭在了衣襟。
在阿凤裁缝铺已经处理过,谢之屿还是皱着眉抬手掸了一下。他将刚取的西装扔给阿忠,自己则越过温凝。
手快她一步搭在车把上。
谢之屿说:“什么叫美人在怀?”
“字面意思咯。”
他压着脾气:“那我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同你演戏。”
温凝朝他无辜地眨眨眼:“谢先生还知道是演戏呀,那你跟我解释什么?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