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
赵老板也会打乒乓球，和时耀、张大川都打过，结果完全不是对手。
工作日的下午人不多。
他们找了边侧的球桌，后面有个学生对着机器打球，另一侧距离两个球桌才有一对球友。
两人对拉练了一阵。
趁着休息的空当，张大川就去摆弄直播设备，并和直播间可怜的几个粉丝，说起马上要开始打球，“今天的对手可是高手！”
“我们是老对手，过去很少赢了，但今天必须赢。”
“大家都给我鼓鼓劲！”
“现在就是展示球技的时刻，不是吹牛，我们这个水平快够上职业水准了……”
他啰嗦了一大堆。
时耀都等得不耐烦，才终于把张大川等了回来。
两人继续练球。
时耀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他有的只是肌肉记忆、身体感觉，但打了一会儿以后，适应的就越来越好。
乒乓球能力升到‘B级’是‘跨阶段’的提升了。
这种提升让时耀感觉对面的张大川完全不是对手。
绝大部分来球，他都能从容应对，但因为在练球适应，主动进攻就很少了，一般都是被动接球。
像是在和小孩子打球，对方再猛烈的打过来，都可以从容的回球。
张大川连续赢下几个球，顿时自信心爆棚，打球间隙还回身对镜头说了句，“看我今天的状态，手感是相当好，这球是怎么打怎么有！”
他喊了一下看球的老板，“帮我们记下分，正式打一局。”
“好！”
赵老板顿时答应下来。
时耀一直在练球，根本没在意输赢，他还想找机会试试‘背后击球’，又或者试试有威胁的幽灵发球。
乒乓球能力升到‘B’级别，提升最大的就是几种‘花样击球’。
以张大川的水平，正式计分找机会试试也没关系。
“开始吧！”
赵老板喊了开始。
时耀先发球，他要试一下幽灵发球。
半侧身斜对球桌，职业性的把球放在摊开的手心，随后猛地高高抛起，抛出的高度有近三米。
球落下以后，右手挥拍触球的一瞬间快速抖动。
说时迟、那时快！
所有动作快速完成，尤其是出球的一瞬间，手部抖动速度超过每秒四次，而真正触球完成发球的只是其中一次，就无法依靠观察拍面来判断旋转方向。
这就是幽灵发球！
当把球抛的足够高，球下落就会比常规带有更多的旋转，拍面顺着力道触球再去加转，球的转速就会非常快。
另外，高位置下落，乒乓球会有更高的速度，球速也会非常快。
球速快、转速高，再加上难以判断旋转方向，发球的威胁性极大。
即便是乒乓球职业运动员，面对这个发球都会感到头疼，对业余的赵大川就是牛刀杀鸡了。
张大川看不准拍面方向，就盯着乒乓球，但球又快又转，他反应过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拍一挡。
下一刻，球飞出了球台。
“——！”
赵老板当即惊呼一声，“这个发球厉害啊！”
张大川举着拍子动也不懂，好半天才来了句，“你这……”
“耍赖吧！”
……
千里之外。
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瘫坐在老板椅上，他留有一头精干的短发，窄窄的眼睛却显得很有神。
身体健壮，大臂上能看到隆起的肌肉。
关注乒乓球运动的球迷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前国家队主力运动员，刚退役两年时间的徐明伟。
徐明伟退役后，挂职省乒乓球协会副主席，平日里会关注国际乒乓球赛事，并做一些直播解说工作。
这是清闲的一天。
正值国际赛事的间歇期，徐明伟去健身房锻炼了一阵，洗完澡就摊在了老板椅上不想动。
他正在刷手机。
作为乒乓球运动员，自然更关注乒乓球相关的短视频和直播，软件算法也根据数据分析推送相关内容。
当刷到个只有十几个粉丝在线、只是在小体育馆打球的直播时，徐明伟下意识就要划过去，但注意力马上停在那个高高抛起的乒乓球上。
“球抛这么高？”
“杂耍吧！”
话音刚落，球被成功发到了对面球台。
作为职业运动员，徐明伟一瞬间注意了更多的细节。
手部抖动是关键。
他发现自己无法准确判断球的转动方向。
在职业比赛中，无法判断球的转动方向，也就代表接球很容易出界。
即便是接到了球，把球成功送到了对面球台，也很容易因为力道、转动等原因影响到出球质量，从而给了对手机会。
“这有意思啊！”
徐明伟顿时精神了，他坐正了身体，一边按着手机语音，打了四个字——
“再来一个！”
顺带，还送了个大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