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石朝她挪了挪,向美兰头一歪,正好靠在了他左肩上。
她呼呼睡了,他只能替她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下午三点,向美兰去市立大学见单宇。
何松石一直送到她演讲礼堂的大门口:“来都来了,我顺便去见见老校长。”
“嗯,谈完了我给你发消息。”
何松石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向美兰几乎是卡着点进去的。她顺着走道,穿过坐满了学生的礼堂,一路到主席台侧边,正是单宇说完最后结余,接受数百名学生热烈鼓掌的时候。
“单总。”
单宇一下来,就被向美兰截住了。
她朝他伸出手,自信有底气:“我是富利地产的向美兰。”
富利的人找上门来,单宇意外却不惊讶,很有绅士风度的与向美兰握手:“向小姐,突然造访,是要谈股份的事?”他很忙,还要赶下一个行程,没时间绕圈子,一边说话,一边也没耽误往外走的步子。
向美兰看似从容的加快步伐,跟在单宇边上,递上一张字条,上面是何松石写的收购价格。
单宇接过去看,面无表情,但向美兰清楚的看到他太阳穴上曝出青筋。
“富利地产的基本面很好,明年还有市政合作项目,我手上 20%的股份,绝对是个香饽饽。有人开出 2 倍的价格,我还犹豫。”单宇笑了笑,还给了向美兰,“我知道你们何总着急,毕竟是传了三代的祖业,眼看着要丢了,他这是慌不择路了吧?这个价格,可真敢想。”
“单总对富利的评价真是厚爱了。其实您手上 20%的股份,也没大家想的这么好。”向美兰微微一笑,言辞诚恳,“根据富利新的《公司章程》,须连续持有股份超过 12 个月,才有权利提名新董事。所以无论谁买了这 20%的股份,至少一年内,董事会决策权仍在何总手上。”
这条章程刚出来的时候,单宇就知道是何松石给他造成的一道障碍。但是,总会有人愿意长期持有富利的股份,等着能提名进入董事会的一天。
所以单宇笑了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向美兰紧接着又说:“他有一年时间,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让股份下跌 30%的价值。我们可不怕股价下跌,这点代价与丢失祖业相比,不过就是壮士断臂。今天您拒绝了我,明天这条消息就会传出去,想买您股份的人,一定会再思量思量。”
单宇眉头一皱,但很快又展平了。
向美兰笑了笑:“背水一战么,我们也不容易,只能请您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