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小规模的流血暴动,最终以穆大帅打断两根结实马鞭而结案。
穆景天被抽的皮开肉绽,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躺在医院的病榻上,奄奄一息,就跟死人差不多。
穆大帅余怒未休:“霍乱病毒爆发,稍有不慎,就会传染整个沪市,所有老百姓都有可能遭殃,包括我,包括整个大帅府所有人。”
“这种危险存亡关头,阿野和岁岁以大局为重,一个免费发放药汤和消毒水,另一个亲自赶赴城郊的瘟疫-爆发区,并带上大义的大夫和医生,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把瘟疫消灭。”
“可穆景天,你呢?”
穆大帅伸手指着脸色煞白的穆景天,勃然大怒道:“你居然勾结梁富昌,囤积大量药材,哄抬物价,打算大发国难财,简直卑鄙无耻,无药可救。”
“老子没得到你长脸,反而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穆大帅愤怒到极点。
闻讯赶来的张颜纾,不敢在他出奇愤怒的情况下,为穆景天说好话。
只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
穆大帅猛然扭头,盯着沉默的张颜纾,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肃穆的面廓,盛满雷霆大怒。
“老子是少了你们的吃,还是少了你们的穿,总想着伸手去抢夺别人的东西。”
“还有你,在府内不择手段疯狂敛财,呵呵,穆景天可算是得了你的真传,一个比一个更自私,贪婪。”
张颜纾被骂的狗血淋头,浑身打了个哆嗦,背脊发寒。
“医院外面,围满了全城的报社记者,如果不是被我的亲卫兵拦下,只恐怕这间病房都会被他们拆卸掉,穆景天这条命,更是保不住。”
穆大帅狠狠怒骂了一顿,拂袖而去。
等他离开后不久,穆景天身上的麻药开始失效,在剧烈疼痛中慢慢清醒,睁开了眼睛。
张颜纾连忙凑过去,望着亲生儿子惨不忍睹的模样,眼泪扑簌簌顺着脸颊滑落。
“亲手把你揍成这幅惨样,你阿爸也太狠心了。”
穆景天整个脑袋被白纱布层层包裹,就像个白色粽子,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听着张颜纾的长吁短叹,他眯了眯眼,很烦躁,戾气很重。
“姆妈,自从穆司野被授予了加强团团长之后,阿爸就越来越看我不顺眼。”
“再说了,每逢天灾人祸的时候,哪次没有富商大发国难财?我不做,有的是人做。”
“阿爸不去搞别人,专门盯着我搞,哼……”
穆景天抿了抿唇,冷哼嗤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不就是觉得穆司野出息了,嫌我碍眼呗!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亲自动手弄死我。”
张颜纾感觉到,他是真的在怪罪穆大帅。
瞥了眼他浑身上下的白色绷带,低声叹道:“都怪我,认定穆司野是个纨绔废物,再也翻不了天,没有在他年幼无知时,直接花钱买凶,结果掉他的命。
以至于他渐渐讨得大帅欢心,掌握实权,而我们母子三人,现在却处处受他压制,被大帅嫌弃。”
张颜纾歇了口气,一声叹息。
穆景天直挺挺躺着,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眼神越来越阴鸷至极。
脸上神情瞬间变了变,接着阴冷一笑:“姆妈,被梁岁岁赶出门的孙管事,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可是我在小贱人手中,吃的第一个败仗。”
张颜纾揉了揉眉心,满口牙齿几乎咬碎:“我不仅丢了管家权,还向她认错道歉,丢尽颜面,这辈子我与她不死不休。”
穆景天瞳孔瞪的几乎裂开,嘶嘶冷笑:“瘟疫刚蔓延的时候,孙管事找到我,说他的差事没了,父母妻子和儿女,一家老少都搬去城郊租房子住,因为开销花费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