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和冯玉同时愣愣的道:“什么?”
阮绵收回手,声调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摄灵咒,摄他人阳寿、运势为己用,非是正道之法。”
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咒?阳寿?摄了谁的阳寿?”
阮绵见他面色都青白了,可怜见儿的,便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句:“自然是你妹妹。”
她转向还在发愣的冯玉:“但此咒不易成,借命双方需得八字相合,以被借方准确的生辰八字、指尖精血、发肤之物为引,还要双方将摄灵媒介随身携带三年以上。
给你下咒的,九成是身边亲近之人,你要想想谁曾取了你的发肤之物,有多少人知道你确切的生辰八字,以及你的身上有什么常久不离身之物,是何人所赠。
只要想通此节,想必对于加害你的人,心中便能有数。”
冯时用力喘了两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这才能心平气和的开口:“请问大师,什么算是发肤之物?”
阮绵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初生父母所赐,唯一身血肉而已。”
冯时的脸又白了几分,身子向自家妹子探去,那是一个不自觉的保护动作,语声都有些走调:“血……血肉?”
他面向妹妹,眼珠子有些发红:“谁噶了你的肉?!”
冯玉被他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眨巴了下眼睛:“没……没有啊。”
阮绵奇怪的看了看他们,缓缓说出了后半句:“只要是身体所生,骨肉、头发、指甲之类都算。”
冯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张了半天嘴,硬是没出声。
倒是冯玉想了想,惨笑了一声:“大师说的对,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还能是谁呢?
能同时达到这几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丈夫邱泽。
上大学的时候,她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那个时候的她太单纯,第一次见到活的渣男、第一次见识到了人性的恶,受到的打击很大,甚至一度抑郁。
后来的许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人不再涉足感情,并非是心灰意冷一杆子打死所有男人,只是想要尽量远离伤害。
她相信这世上是有好男人的,比如她哥就是个温暖顾家的男人,对嫂子特别好,只是她不信自己能遇到。
她并不聪明,没有鉴渣的本事,只是想自保,余生不奢望有人能哄她笑,只求不要有人来惹她哭。
三年前,她意外认识了邱泽,他并不高大英俊,身高及格,相貌普通,就像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
但他真的很暖。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雨夜。
那天她的车子送修,天晚了,她站在路边等哥哥派车来接。
邱泽当时只是路人,在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不离开也不上前搭话,好像也在等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