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眸子,视线滑落在沈疏微纤细白皙的脖颈处。
这样细的脖子,被他掐住时会露出什么表情呢?她会哭吗?还是会像他的生母一样咒骂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赵韫一时看的入了迷,直到沈疏微唤他名字,“景胤,手伸出来。”
她唤的是赵韫随口胡诌的一个名字。
景取的王爵封号,胤取自他表字。
听到沈疏微唤自己这个名字,赵韫低低笑了几声,有种莫名被愉悦的快感。
他乖乖摊开手,任由沈疏微握住他手,仔细地缠上一圈绷带。
“好了,切记伤口不要碰水。这药给你,记得一日涂抹两次。”沈疏微满意地端详自己包扎的伤口。
赵韫不适应地动了动手指,食指的伤口因为药粉作用疼痛减轻不少。
他听话地带着药回到自己房间,眯着眼睛挣开绷带,看着指腹伤口因为他的剧烈动作再次崩裂,汩汩鲜血顺着冷玉似的指节蜿蜒滴落在地上。
赵韫扬起唇角,带着病态的餮足看向跪在地板上的下属,“袭击我的人查到了吗?”
“乘风侍卫还在跟踪,想来这几日就会有下落。”下属战战兢兢回话。
赵韫抬起眼皮,说出来的话温温柔柔却叫人不寒而栗,“哦?还要几日。”
下属忙将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磕的见血,“属下无能,请世子恕罪。”
赵韫看了他一眼,“将你身上的六合香留下来。”
下属不敢问他要这等迷香干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罐,放在旁边桌案上。
赵韫隔着帕子拿起罐子,神情满意不少,“转告乘风,三日内我要见到幕后真凶的项上人头,他要是带不来就让他提着自己脑袋过来见我。”
下属诚惶诚恐告退,片刻后身形消失在房间。
要不是地板上那点暗色血迹,这里就像从未出现过人。
赵韫看着自己指腹淋漓鲜血,啧了一声,转身朝沈疏微房间走去。
流血了呢,要小姐帮忙上药才是。
沈疏微狐疑看着去而复返,伤口反而严重不少的赵韫,“你做什么去了,怎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赵韫乖巧地坐在沈疏微面前,白嫩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方才送给姑娘的酥酪打碎了,我便想去厨房重新做一碗来。”
原是为自己做酥酪才扯动伤口,沈疏微无奈抿唇,低头擦干净他手上血迹,轻柔地上好药。
“府中有厨娘,不必你操劳。何况你身子弱,该好好养着才是。”
赵韫看着包扎好的手,忽地抬脸凑近,窥见沈疏微眼底的仓皇后勾起唇角,嗓音温软,如浸泡在蜜水里,“姑娘待谁都这样好吗?”
沈疏微脑袋往后仰,空气里除了发苦的药味还沾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是景胤身上带的,丝丝缕缕地往她鼻子里钻。
沈疏微思绪有些散乱,一瞬间想着景胤是吃糖了吗怎么这么甜,一瞬间又想他是不是靠太近了,怪怪的,是在勾引自己吗?
“哐当”一声重响,沈璋脸黑的和锅底似的立在门口,磨了磨牙,“滚出来。”
赵韫毫不诧异他的出现,但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惊惶和不安,伸手握住沈疏微的衣摆,仰起脸看她,欲言又止,“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