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挽剑刺去,身形轻逸,剑尖直取陈溪云肩头。
几乎是同时,陈溪云长鞭破空甩出,纵下抽向她身侧。
剑气凌厉,鞭风强横。
两人同时侧身,险象环生避过对方一击,错步一闪,换了位置。
宁姚剑光飞闪剑法一招接一招递出,只剩了残影,陈溪云退步躲闪,并不硬接,鞭长一寸,也能周旋一时。
山风卷着潮意拂过,那一炷香燃了多半,浅淡烟雾不绝如缕,萦绕四周,经风一拂,四散而去。
台上陈溪云明显不及沈,四处避让,只有招架之力。
实心的铜珠撞上剑刃,宁姚只觉得剑身一颤,退步卸去这一击之力,对面那卷风鞭俨然成流星锤。
长鞭卷铜珠再甩来,宁姚飞身跃起,足尖在横抽而来的铜珠上一借力,一剑直取陈溪云面门。
陈溪云眸光一凛,闪身躲过了,再不正面相抗,一昧避守,一时竟也僵持不下。
山腰,枝叶婆娑,十几道黑影于山林间飞闪而过,有如鬼魅,直奔山顶而去,其后,当日烟月楼那老妪也一手持杖飞跃而来,速度竟不慢半分。
山雨欲来风满楼。
齐疏打个呵欠,这么打下去两炷香也未必分得出胜负,再看看那炷香——已快燃尽了。
擂台上,宁姚一剑横扫,剑风荡出,陈溪云仰身闪过。
陈溪云转头觑一眼那炷香,冷笑一声,腕上一动,长鞭卷在一角木架上,借力起身,同时一扬袖,一笼烟雾借风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向面门,转瞬无迹,正是那可阻人内息的软骨香。
宁姚抬剑欲挡,却忽觉连运剑的气力都没有,那一鞭子结结实实落在她胳膊上,衣料都裂开,泛一寸长的血痕。
下一瞬又是一鞭甩至,陈溪云近前,一掌将人拍下擂台。
比赛到此,已无悬念了,陈溪云中怨毒毕现,“你羞辱我的,如数奉还。”
她依然记得多年前,她夺自己的鞭子丢下池塘,威胁要把自己也丢下去。
演武场寂静一片,墙上围观的弟子都没看清宁姚是怎么输的,明明刚才还占尽上风。
几道寒光倏然自演武场外飞切而过,快如电闪,转眼间钉入墙头上几名弟子颈后,那几人软着身子摔了下去。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静一瞬,“有敌袭!”
有人高呼一声,下一刻一枚寒光便钉入他眉心,深嵌而入,血涌出来,断生息。
好凌厉的暗器,快而准,甚至看不清是何种暗器,只见得寒光裂风。
场面一霎乱起来,墙外弟子连忙跃下,却不料一拢烟雾自后飞扑而来,经掌风一催,四漫开来,一众弟子筋骨一软,纷纷摔倒在地。
代理宗主一掌拍在桌上,甫一起身,便觉内息仿佛被封住了一般,浑身虚乏无力,不由跌坐回去,“怎么会?”他提气运功,内息仍旧阻滞,一时惊骇。
另几位长老也是一般的情形。
台上陈溪云冷笑一声,“不必枉费力气了,中了软骨香,纵是绝顶高手,也休想调动一丝内力。”
几人倏忽看向那香炉里那一炷香——早烧成了灰,难怪,难怪她要燃香为限,原来香里早掺了软骨香之毒。
几位长老皆是惊骇,内力被阻,他们必将任人鱼肉了。
“你这孽障!你要做什么?”
不待她作答,却是十几袭黑影飞身而来,“自然是要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