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抢!
等庙祝们反应过来呼喊禁军,姜白已跑到九霄云外……
“完了陛下要知道了我们死定了……”
流隐宫,姜显寝殿。
小白强闯之时,姜显正望着窗外沉思。
他在思考如何处置姜白。
即便解三元求过情,即便此事看起来蹊跷陷害味极浓。
但鉴闻台和显流卫提交的情报都是确有此事。
只因皇子身份特殊,就算涉罪也要等明日早朝加上刑部三府衙一起提谏,才能正式对姜白宣判。
他非常愤怒,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如此不成器,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姜显的脸,被姜白丢完事小。
可怕的是,这种恶劣行径会让百姓质疑皇家,足以影响王朝气运衰败!
“可恶!”
“父皇!”
一声暴喝传遍流隐宫内外。
姜显不明所以地望向殿门,下一刻就气得他气血翻涌,险些晕厥!
“竖子尔敢!”
只见姜白怀抱着文皇后的牌位,一步一步,隐约有逼宫之势!
轰!
轰隆!
夜中惊雷,即有暴雨倾盆。
“父皇!”
姜显怒不可遏,拔剑直抵姜白咽喉:“孽畜!”
姜白丝毫不惧,努力回想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努力代入情绪。
尤其想到原主没娘疼招爹恨,确实挺惨。
又想到这几天经历的操蛋事,眼泪瞬间滑落。
“父亲,您杀了我,当着母亲灵前一剑砍了我!”
“反正十八年前我就该死了!我早就该死了!”
姜白歇斯底里地咆哮,引的宫外禁军都忍不住侧目,窝囊颓废了十八年的九皇子,居然也敢吼?
“孽畜,你是在怪朕对你不好吗!”
姜白猛吸一口气,额间青筋暴起再度咆哮:“父亲!难道我想害死母亲吗!”
“我尚未出生时母亲就给我指婚,难道我不想有母亲陪伴吗!”
“你知道皇兄皇姐们每年去向他们的母妃请安,我只能跪在太庙忏悔时,我有多痛苦吗!”
“十八年了,十八年来我在暗无天日的深宫里受够了。”
“您最好现在一剑砍死我,让我到地底下去见母亲赔罪!”
“阿蕊……”
“您砍死我,史书记载流帝姜显丧妻,杀嫡子为妻报仇!”
姜显大脑猛然一颤,手中长剑突兀脱落,在寂寥深宫里砸出破碎回响,与雷声一道,穿透人心。
姜显第一次对他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真的不该将文皇后难产而死,怪在姜白身上。
“父亲,我是母亲唯一的孩子,大流唯一的嫡皇子,母亲在天之灵,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看到您这样对我,难道不会怪你吗!”
姜显抬眼,不可思议地凝视姜白。
他好像知道姜白今晚的目的了。
他收拾好心情,漠然道:“孽畜,你若是无辜,显流卫与刑部自会秉公处理,你用不着拿你母亲为筹码,这样只会侮辱你母亲。”
“父亲!”姜白不甘示弱地回击,“筹码?我这是在自救!”
“我若乖乖在大牢里等,是绝对见不到您的,我没机会的!满朝文武尽皆知你偏袒姜澜,十八年来,有谁在意过我的死活!”
“这样的陷害,我绝不接受!我只要一个公道!”
“我在母亲的灵前发誓,我只向你,父亲,只向你要一个公道!”
“好!好!好!你说你要什么样公道?孤允了!”
“我要卜天司司正解三元以宝物‘床笫鱼’,验证我根本没和那女子有任何关系!”
小白恭敬放下牌位,狠狠三跪九叩,额头眨眼见了血块:“伏惟圣乞即调秋月尸体,一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