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为何看他第一眼就实在生不出欢喜,莫名还多了一股攀比。
怪就怪在,方才在宫门前裴枭居然没有主动过来同他见礼,是他先无礼在先。
沈修霖端着架子,微微点头,找了个借口,去了太极殿。
裴枭并未在意他的怠慢,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刚端坐,又被其他朝臣围起来。
这位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周身自带内敛老成之气,怪不得有他在,大盛朝得以安稳度日。
一想到这些,大家对裴枭的态度更加恭敬。
今日还不到大军进城的日子,裴枭是提前回宫中复命,所以此时出现在殿中,消息不灵通的,都有些惊讶。
很快集英殿的话题,就由江九黎和沈修霖身上,转移到裴枭。
不多时,皇后娘娘也到了。
同大家说了几句场面话,下意识看向沈修霖的位置,自然也看见了江家小姐的位置。
只是,那里此时坐着一个生面孔。
她正一双闪亮的眼眸,好奇看着自己。
皇后皱眉,眼神迟疑了几分,一旁的嬷嬷上前将事情经过告知了她,皇后的眉宇间几不可闻地沉了几分。
她让人去打听相府,又挑了几个近来出了功绩的家眷询问了一番。
再看这江然,身上的瘙痒越发难耐,这让她非常不舒服。
江然低头,掩饰控制不住难看的脸色,檀柳也不得随她入宫,她只熟悉沈修霖,可是此时沈修霖正在太极殿,无人能够帮她。
江然内心很焦急,如坐针毡。
不多时,盛帝和沈修霖都来了,几番言语之后,各方送礼祝贺,热闹一会,盛帝又和气地同裴枭聊了几句。
裴枭不卑不亢,恭敬但不卑微,一一作答,还未边疆的战士邀了功,引得盛帝夸赞不已。
不经意间,盛帝看向沈修霖,余光也落到沈修霖身侧,看见了一张面带不适,并且极为陌生的脸。
盛帝对于江九黎也非常熟悉,于是询问道:“这位是?江家那丫头呢?”
江然大喜,如果能够让盛帝记住自己,那将是莫大的荣誉。
今天她准备的还有节目,为了这个节目的惊艳程度,虽到殿内有些热,她扔紧紧裹着,未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拿掉呢。
皇上的脸色不好,正打算开口,就听见江宏的声音。
“回禀皇上,这是小女江然,小时候流落民间,六年前这才找回。”
江然也立刻站了起来,跪在了盛帝面前,“皇上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娘娘并未看她,只是问江宏,“阿黎这丫头怎么没来呢?”
此话一出,有人看戏,有人脸色僵硬。
脸色僵硬之人自然是沈修霖,他下意识想要解释,却发现皇后并未看他,并且他明白,皇后就是生气了。
看戏的自然是其他贵女命妇,谁人不知,江然是庶女,公然出席宫宴,说严重点,这是不将皇后生辰不放在眼里。
江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正在想着借口,就听见江然抢着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姐姐身子不适,所以便命臣女来为皇后娘娘贺寿。”
说完之后,江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同盛帝坐在一起的皇后娘娘,再次开口道。
“臣女今日准备了特别的节目,马上宴会即将开始,请皇后娘娘准许臣女献舞一曲。”
不但抢话,还主动要求宴会开始。
无礼且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