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池瘪着嘴靠回去,赵观棋突然问:“对了,妹妹这周末能来吧?”
“忘记告诉你了。”周景池仰着头玩他的头发,“那天她们不放假。”
“啊?!”
“她也是你这个反应。”周景池回想着说,“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全世界,最后炸掉学校来给你过生日了。”
“我出炸药钱。”赵观棋很是支持。
“......?”周景池无奈,“你怎么不把学校买了。”
“公立买不了啊。”
“......”周景池不知道话题怎么能歪到这里来,唰地一下坐起来,从地上捞衣服往身上套,拉拉链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做就不做。”
“你说什么?”赵观棋拉住他。
“什么也没说啊。”周景池笑着抽出手,转头又咕哝,“不做脱什么衣服...…”
赵观棋还在身后解读脑海中的唇语,周景池一转眼挎了包在玄关穿鞋。
“去哪!”赵观棋拖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追到门口,怒叫道:“我是病号!我生病了!你老婆生病了!”
他故意用力吸鼻子,发出呼吸不畅的声音,一边观察周景池的表情。
“我出去给你配药,家里的药随便吃不容易好。”周景池头也没抬,对着门口的镜子戴鸭舌帽。看到赵观棋那副模样,心就又痒痒的,抬手拍了赵观棋面颊两下,又抱住他:“等我回来。”
周景池知道自己又撒谎了。
买药不应该走那么远,他知道,赵观棋肯定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思来想去,把那只有定位的手机留在月池,打车过去是最稳妥。
下车的时候路边摆了一溜小吃摊,卖糖葫芦的一左一右守着,周景池走过去买了一根。
在咬掉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汽车站外出现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周景池快步走上去,却发现今天的路线和最近几天有所不同。
他跟了陈武通一个多月。
陈武通的日常活动不过是酗酒打牌,一周内在自己家过夜的日子屈指可数,偶尔是喝醉了躺在街边草丛,大多数时候,是在彻夜打牌,输个精光后还要想方设法买几瓶酒喝个烂醉,再摇摇晃晃地回到小区。
出乎意料,陈武通的交际圈比周景池想象的要大,工地上的朋友,之前做电焊的同事,早些年在月池的亲人。只不过他生来脾气暴躁,离婚之后更是不干人事,把父母亲气死之后,竟还能当着兄弟姐妹的面说这是早早享福去了,免了他们做子女的养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