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人少,周景池心想着那句有点累,想要开车,却还是被强硬地安置到副驾。
等到了医院,拆完线,周景池躬身道谢走出去。刚出诊室,赵观棋立刻贴上来,拨开头发横看竖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不满意,抱怨说缝针的医生技术欠佳。
周景池摸了摸,却当着这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人笑了:“我觉得挺好的。”
“挺好的。”他又重复一遍,“和你的一样。”
“……”赵观棋一脸黑线:“这有什么好一样的,你怎么不和我一样能吃,能长肉。”
就这样叽叽咕咕念了一路,两人逛完街,手里提溜的全是买给对方的东西。明明说好了回去再拆,赵观棋耐不住,在路上就全部接过来,说着不忍心看他累,实际上偷偷摸摸地伸手往里摸。
走到市一中附近,雨也停了,空气新得刺鼻。
周景池走在左边,路过一颗参天的黄果树时,突然停脚。赵观棋不明所以地侧头,缓缓收回探入包装袋的手。
“不走这条路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周景池没给反应时间,仗着路上没人,扯着赵观棋的手朝反方向奔。
气喘吁吁,总算跑赢了博尔特,赶在下一波秋雷如鼓之前抵达目的地。
周景池在店门口松开赵观棋的手,指着店铺招牌:“就是这儿。”
赵观棋瞥了眼被抛弃的手,哦了一声,抬头一看,说要带自己约会的人已经不见了。
气冲冲地进去,两眼一直,居然是个书店。
赵观棋拎着大包小包钻进去,在绕过第四个书架的时候顿住脚步。
红红黄黄的底片夹在绳索上晃晃悠悠,墙壁上是成面的拍立得和洗出来的胶片。各色各式的海报与专辑封面占据了墙面与天花板,多种元素杂糅在一起,跟着流动的画面落在一个u形吧台上,彩虹一样的酒折射出的光如盘曲的蛇般蔓延四下。
角落的留声机放到《回头》,无影灯从天花板上洒下来,是浓郁得像海的蓝。
原来书店里还藏了个照相馆。
还没缓过神,一动不动的背影忽然一动,周景池回头,对他扬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赵观棋走过去,周景池接下东西放到一旁。走到调酒师面前,头也没抬地说:“两杯山楂菲士,谢谢。”
端了酒过来,赵观棋接过,率先品尝了一口,却未置可否:“看不出你还会点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