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入睡的时候还牵着手,一觉醒来,就成了霸凌现场。
赵观棋一拍脑袋懊悔得很,周景池倒没觉得什么。有个人在身边,他睡得踏实多了,噩梦也少了,只是几天下来,伤没好全,鼻子倒是踏踏实实塞住了。
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好不可怜。
赵观棋痛定思痛,咬着腮帮子抱了床被子下来,两个人一人一床。经过观察,倒是免去了抢被子的痛,只是晚上躺在一起,只能在两床被子交界处艰难牵手,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宛如两个拼床的陌生人。
朝朝暮暮挂念的人在身边,这几天反倒睡得不怎么好,赵观棋低头嗅了嗅衣服,将手攥得更紧。
没怎么用力,倒把手里的人给惊醒了。
周景池睡得迷迷瞪瞪,哑着嗓子问他:“几点了?”
赵观棋没看表,估摸着说:“还早,想睡就再睡会儿。”
窗帘太厚看不出天光几何,周景池眯着眼看赵观棋,见他换了衣服,人也拾掇过的样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去哪儿了?”
“买早餐啊。”赵观棋没松开,看着周景池用另一只手揉眼睛,向他汇报打猎成果:“买了小笼包,玉米蒸饺和粥,没有素粥,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的。味道没你做的好,但还凑合。起来喝点?”
“买早餐你穿成这样?”周景池低头瞥他的衣服,衬衫领带,头发都抓过了。
“就提前开了个视频会议。”赵观棋伸手去扯领带,连着领带夹随手扔到床脚沙发。他撑着坐得更近,带着雨腥气和柑橘香去抱周景池,头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已经处理完了,不会耽误约会的。起来吃点,嗯?”
“什么约会...”周景池还是很难接受这样明晃的暧昧词语,但也没推开怀里的人,反而伸手环住赵观棋,贴着脸去嗅他的香气,“怎么这么喜欢橘子味。”
“你不喜欢?”赵观棋在他怀里说,“和你一样的沐浴露,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这个味道。”
周景池闻嗅的动作停下来,旋即想到自己小房子浴室里的沐浴露。打折下来,赵观棋一只领带夹能买好几打。
他摇摇头,笑叹口气:“便宜货。”
语气跟赵观棋嫌弃那瓶酒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在你身上闻起来贵得很。”赵观棋油嘴,贴着周景池脖颈的头开始不安分地蹭起来,深吸着,像要把人嗅到肺里,他喃喃道:“周景池…你怎么这么香。”
“比烟好闻多了。”
屋里的空气很沉,人也很沉,贴得越来越近。两个人像苟在巢穴里小兽,磨蹭着,闻嗅着对方身上的一点暖。
颈边的脸庞与嘴唇越来越烫,越来越不知收敛。蹭得人脊背发麻,瞌睡都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