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檀就这么趴在闻朝怀里嚎了半宿,还是哭得嗓子疼了,才勉强歇下来。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至寅时四刻,越山过来敲门了,闻朝才抱着徐初檀下床。
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了,闻朝这个副将还需要穿着铠甲,徐初檀提不动沉重的铠甲,那身铠甲便只能由闻朝自己穿上。
若真算起来,这还是徐初檀头一回见闻朝穿铠甲。
哪怕周遭是暗黄烛火,却也无法掩盖铠甲的冽冽寒光,这八尺有余的好男儿着了铠甲,便巍峨如高山,予人无尽的安全感。
徐初檀见到这般威风凛凛、满身正气的闻朝,一时忘记了要难过,又红又肿的眼睛抹了浆糊似地黏在了闻朝的身上。
“郎君穿这身铠甲还怪好看的……”徐初檀抿着唇,伸手去摸了摸铠甲。
铠甲表面冰凉,也不
知道闻朝穿着会不会着凉?
“等我凯旋,穿这身回来见你。”闻朝见徐初檀情绪稳定下来,总算能够松一口气。
徐初檀矜持地点了点头,恨不能立即穿越到他归来的那一日。
——
朝廷有将士出征平乱,百姓们总是会自发夹道相送。
威宁侯府的人与闻朝闹掰了,自然没人来送他,不过国舅府上到主子下到奴仆一个不落地随着队伍送行。
走至江家所在的那条巷子,江峰忽然骑着马从巷道里窜了出来。
“世子爷!等等我!”
闻朝瞧是江峰,便驾马往边上挪了挪,留了个身后的位置给他。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这几日闻朝一直没有等到江峰的消息,便以为他反悔了。
江峰不好意思地挠头,“这几日我一直顾着陪伴我娘子,这才忘了去和世子爷说一声……”
正说着,站在巷道口哭得伤心欲绝的江二嫂嫂被江月眉和江大嫂嫂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郎君……你要好好的回来啊……”
江峰听着妻子的哭声,鼻头一酸,眼泪滑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写信回来的!”
江二嫂嫂不忍心看丈夫离去,便趴在江月眉身上抽泣。
趁着妻子看不见,江峰擦了眼泪,决绝地驾马前行。
……
大军行至西城门,一路追随的众人便不可再跟。
众将士被允许在此处下马与家人们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