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黑中杂着一绺又一绺的白的头发乱蓬蓬地散着,她穿着颜色浅淡的衣裳、不着粉黛,乍一看去,与白日里出来飘荡的孤魂野鬼也没什么区别。
“别怕,是许夫人……”闻朝轻轻拍着徐初檀的后背安抚她。
徐初檀这才舍得从闻朝怀中抬起头朝后张望一眼。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正常……”
闻朝,“听闻她近来受了刺激,精神不太正常。”
“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家业落入人手,手头贪来的钱财也尽数还了回去,许氏备受打击,近段时日一直精神恍惚。
许夫人神情呆滞地看着好在一起的小两口,不知是否听见了他们的交流,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就好似画壁上的枯瘦鬼。
闻朝担心徐初檀受惊,便捂着她的眼睛,带着她往回走。
尚未走出那一排矮石榴树,许夫人尖锐又带着点嘶哑的喊叫声便传了过来。
“闻昌!你不得好死!”
“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徐初檀频频回头,想要瞧瞧,闻朝却只是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当心她伤人,离她远一些。”
伺候许夫人的下人们姗姗来迟。
“夫人!请您同我们回去!”
“走开!你们都走开!我不和你们回去!”
透过石榴树叶缝隙,闻朝依稀瞧见许夫人被人七手八脚地架走。
他回过头,于徐初檀对视上了。
“她胆子这么大的一个人难道会这么轻易地因为分家而变得疯癫?”徐初檀面露疑惑。
闻朝,“你也觉得她这般不寻常?”
“以她的性格瞧见咱们两个应当得用狠毒至极的眼神盯着咱们,怎会如方才一般神情呆滞……她这般明显就是病态、不正常的!”
许夫人大叫的声音愈发远了,想必是已经被人带出了花园。
闻朝这才放心地松开揽着徐初檀的胳膊。
“如今已经分了家,只要她不做出什么有损威宁侯府的事情,我们大可不必插手。”
——
逛完威宁侯府,前去江家的马车也备好了。
左右闻朝一人独呆在家中也无事可做,是以徐初檀带着他一块儿去了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