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事轮得到我来管的时候,想必就是舅舅看不下去的时候。”
闻朝一口一个顺安帝,闻昌的心不免颤三颤。
他可以不怕徐淮,但绝对不能不怕顺安帝。
闻昌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你想怎么解决?”
“府上还有多少产业?”
“你指的什么?”
“田产、屋舍、山林、铺面。”
闻昌,“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变卖家产?你可不是舍得用你母亲留下来的钱填补空缺的性子!”
“这不重要,麻烦父亲尽快理一份清单给我,那些烂摊子我自会去处理。”
其实处理威宁侯府烂账的方式也就那么几样,闻昌也大致猜出了闻朝的意图。
一种无力感顿时油然而生。
“往后,你还会住在威宁侯府吗?”
烛火顺光,闻昌脸上的松皮、褶子一览无遗。
短短几日,闻昌沧桑了不少,瞧着比他的同龄的还要老上几岁。
看着这张脸,闻朝生不出半分同情。
“住不住在威宁侯府,我都是威宁侯府的世子。”
闻昌苦笑,“这不一样的。”
闻昌话里的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大抵不是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不一样。
闻昌忽略闻朝十几年,没打心里将他当成儿子,闻朝自然也是不将他当成亲爹来孝顺。
所以,不一样的便是在外人眼里威宁侯府。
“闻朝,若是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再娶,我与你母亲这么多年没见,怪想的……你母亲忌日的时候,让我去见见她吧……”
闻昌的话让闻朝恶寒阵阵。
为了那点利益就作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当真是不必!
闻朝抬手制止闻昌再说,“事已至此,许氏已是威宁侯夫人,您的膝下又添了老三和四妹,您再说这话,就未免太让人觉得刻意。”
都装到这个地步上了,闻昌总不可能破罐子破摔地直言自己对长公主毫无感情。
“闻朝,你怎么能这么想……如若我……”
“去祭拜母亲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同舅舅说。”
闻朝并不愿意闻昌再去扰明安长公主的清静,但闻昌一而再再而三地故作深情实在蹊跷,是以闻朝还得去与顺安帝商议一番。
“那辛苦老二你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