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女主人的到来,早两日,这檀苑便已经装饰成了另一番天地,如庭院边角的小池里投放了几只活泼的红锦鲤、沿廊五米一盆的金桔树以及梁柱门楣上缠绕的彩布,处处透着一股热闹劲儿。
威宁侯府这边的姑婆、孩童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挤着一对新人进入檀苑新房凑热闹。
闻朝牵着徐初檀的手,引着她在新床上坐下。
方才闻朝在国舅府作催妆诗一事已经传到了威宁侯府来,于是乎,这些姑姑婆婆们也想听个新鲜——
“阿朝既作催妆诗,再作一首却扇诗定不在话下吧!”一个生得膀大腰圆的妇人带着她的孙儿挤到床边。
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方才徐初檀在屋里并不知闻朝作了怎样的催妆诗,此时她竖起耳朵,期待万分。
一生才成一次亲,不爱这般繁文缛节的闻朝心底也愿意这成亲礼能够圆满些。
他直视着以孔雀扇遮面的徐初檀,目光下移,她的脚幅度不算大地抬一下点一下,像是在催促他尽快作诗。
“仲冬时节迎红妆,笙吹鼓打祝鸳鸯。羽扇半掩银盘面,还请却扇展华芳*。”
闻朝的诗兴许称不上是极品,但是身为武夫的他能脱口成章,已是让徐初檀惊喜不已。
她手中那孔雀扇缓缓向□□,展露出曾让无数青年才俊为之倾倒的容颜。
杏脸桃腮,棱眉皓齿。
闻朝看她看得有几分失神。
徐初檀拉了拉他的手,笑着提醒道:“郎君,该坐了!”
闻朝这才回过神来,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身边坐下。
翠露合时宜地端上合卺酒。
闻朝徐初檀各取一杯,转身相对,双臂交缠,仰头饮酒。
不善饮酒的徐初檀皱着眉头将那一小杯合卺酒喝完,奈何酒液浓烈,一放下杯子,徐初檀便背过身子去捂嘴咳嗽。
闻朝下意识抬手轻拍她的后背。
旁人见之,干脆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达出去了。
这宽敞而又漂亮的新房里,只剩下这一对新婚夫妻了。
徐初檀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待她抬头时周遭只有一个闻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半天不言语。
“外头还有宾客,过不久我就该出去招待了。”
徐初檀微一抬眼看他,“郎君要夜里才回来吗?”
“不出意外应是如此。”
“那……那……郎君少饮酒,饮酒伤身体。”
徐初檀时常听母亲念叨父亲贪酒会伤身,是以她将此话说与闻朝听,好来彰显她的“贤妻本色”。
不知为何,闻朝听着她关心的话语,心有触动,酥酥麻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