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圈锤在棉花上,刘松友打的腹稿从来都派不上用场。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一伸手把慈默挂在背包上的钥匙拿走了。
钥匙圈在手指上呼啦啦转了几下,刘松友低头看了一眼:“呦,你这挂件还蛮好看的,天流哥送给你的吧……但我觉得和你不相称,就先替你保管了。”
挂件不是重点,他只是想把慈默的钥匙拿过来让他着急。
但慈默却无动于衷,因为上面那个钥匙是原来用来锁自行车的,现在车都被他转手出掉了,钥匙自然没什么用,挂在那里只是他懒得摘。
至于挂件……其实是商家赠送的,但既然刘松友这么喜欢,送给他也未尝不可。
诶,这人真是执迷不悟,都说了他和曲天流没可能了,还要这么横吃飞醋。
慈默正想说那我不要了,后面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是冯川。
慈默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不用上同样的课,还以为碰不到呢。
冯川走到他身前,死死盯着刘松友,面若冰霜:“把东西,还给他。”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信息素横冲直撞冒了出来。
一般人可能会被他震慑到,但刘松友却嘲讽地笑了起来,问他是不是在马戏团兼职。
冯川皱眉:“什么意思?”
刘松友:“不然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扮演小丑啊?”
冯川攥紧了拳头,动手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场冲突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因为刘松友在笑完后居然让步了,把钥匙扔了回来。
“喂,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他都这么说了,冯川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好用眼神剜了他一下,然后带着慈默离开。
到了无人处,他急切地问:“他一直这么欺负你?”
见慈默没什么反应,他着急道:“你说话啊!”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冲了些,慈默可能刚才被吓着了,他不应该这么凶才是。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如果这次不是自己特意找来撞见了……
慈默现在面对冯川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他的本意是既然还了钱大家便井水不犯河水,但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自己。
而且每次来的目的还都不大一样,有时是来吵架的,有时又说想要和好,有时让他别闹了,有时又突然给了他自己一巴掌,说都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他。
慈默真不知道他脑袋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而这次,虽然他的本意是帮助自己,但这玩意儿其实没什么用,所以冯川这是为了替自己抢回一点垃圾得罪了刘松友,慈默有些替他不值。
“你不该那样跟他说话的,”他说,“小心他背地里给你下绊子,他父母认识领导,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冯川:“开玩笑,我会怕他?!”
这句话说完,他又后知后觉品出一点甜味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慈默:?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干嘛用这么腻歪的语气跟我说话,真是奇怪!
但既然对方是为了自己才淌这趟浑水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没跟你说笑,他真的会暗地里难为你的!”
冯川收了笑:“他对你做过什么?”
慈默:“我?他顶多当面说我几句,不敢真的做什么,因为曲天流是我朋友,他多少还是要顾及……”
一听这话,冯川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了起来:“曲天流,又是曲天流……你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他有替你说话吗?他要是真的有半分在乎你,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其实慈默也和曲天流提过这些事,对方和他说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慈默表示理解。
当时,曲天流保证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只会动动嘴皮子,使些下三滥的不成气候的招数……虽然我表面上能得到他们的尊敬,但碍于身份也不能完全得罪他们,如此一来,只好委屈你了。”